见他不行,宋长卿垂了垂眼眸,随之温声而言:“师尊,外面要比修仙界危险的多,况且这又是晚上,您不是困了吗?睡一会儿吧?”
张无忧眉目间的戾气看着消了些,但她依旧道:“不必了,我不想在这里,它并没有给我留什么好印象,这殿里的每一景每一物都让我厌烦至极。”
宋长卿突然笑了,笑的如夏日晚风一般和煦,“师尊是讨厌这处地方,还是讨厌准备地方的呢?”
张无忧回他一个笑,这抹笑就像前段时间在石室里她跟两个徒弟说他们两个她都喜欢似的笑容。
只是这一次她说的截然相反:“两个都讨厌,都提不上好感。”
季云笙紧紧地抿着唇,不久,他弯唇一笑,他没有言语,就这么看着面前人,一秒,两秒,直到对方不悦的瞥了他一眼。
他收回了眼神,后退了两步,让出了路。
扯得太紧,绳子会断,逼得太紧,只会是而其反,他明白师尊现在为什么这么烦躁。
一开始,宋长卿肯定和她说过原因,她有可能会觉得匪夷所思,但事实就是如此,她只能硬着头皮信下去,觉得徒弟们把她锁起来是不想让她离开。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晚上刚说过原因,半夜又都给解开了,这么一来,就相当于一开始说的原因是骗她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解开,但她有极大可能会认为这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他们在耍她,觉得好玩,觉得有意思。
尽管她自己有可能也不确定他们这样的目的。
季云笙与宋长卿其实一直都知道张无忧以长辈自居,也就是因为这样,上一次他们到她离开都没有表明心意,就怕她接受不了然后一走再也不回来。
他们一开始并不想要做成现在这个模样,所以,他们才在一些情况下有意无意的说出一些师徒之间不会说的话,做出一些不会做的动作。
比如,走路的时候牵牵手,比如,问她她最喜欢谁,这都是他们的计划,为的就是让她自己打破身份的阻碍。
但他们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她根本没有撑到她所说的十年或百年就走了。
所以这次他们改了方法,心不心的无所谓,先把人留下再说,但这次他们又失败了,他们甚至连以后和她的相处模式都想好了。
结果中间突然插出一条仙界的规矩,打的他们措手不及,真的是每一次都这样,也是有意思。
宋长卿其实很不想张无忧出去,正如他所说,仙界确实很危险。
如果是平常的仙人那些危险不以为惧,但是她严格意义上来说还是个凡人。
虽然她的身上被他们设了好多防身法术,但是他依然很担心她会被一些脾气暴躁的仙兽攻击,特别是这晚上,是仙兽一日之中出没最多的时候。
但她现在的模样…
唉…
宋长卿叹息了一声,而后离开了床边,他打开空间戒指翻翻找找,一会儿后,取出了一块鲜红的玉佩,如含着赤红的血液。
他抬手递给了已经走到房门处的张无忧,“师尊,带个防身的东西吧,带上它弟子就让您离开。”
张无忧垂眸看了一会儿,片刻,她幽幽出声:“这块玉佩它没有定位的功能吧?”
对于她的顾虑,宋长卿微微一笑,“当然没有,就只是防身的,相信弟子这一回吧。”
张无忧抬手接了过去。
算了,有没有定位对她都一样,她又不是以后再也不与他们相见了,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