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秀闻言,挺挺胸膛,带着得意取出回信,眼神灵活的左瞟右盼了下,道:“我给他写了这个,看他还敢再骂人,还敢使着将军打听我元家的私情事。”
信的抬头过后,是简单而不失礼节的问候,笔锋一转,对答开始。
“岂不闻子曰,君子求诸已,小人求诸人。
子曰:道听而途说,德之弃也。”
下面写好落款,这封信已经写成。
燕燕竭力的绷着不笑,严肃的提出反对:“君子要求自己,无德之人苛求别人,这是又把你家的世子骂了一遍吗?”
绿竹觉得忍不住笑,拿个帕子挡住脸,把嗓音放粗些,就俨然又一个严肃的人,如果嗓音不因带着笑意而打颤的话。
“在路上随便听来的话不要相信,否则就是失德的小人,秀姐你把牛将军也骂进去,他变成长舌的那个。”
元秀同样是板起脸,表示这谈话很正式,振振有词:“他在信里说我有过轻佻的行为,又说我家的亲戚失德好色,我岂是被人骂了还装看不见的人呢?”
三个人为方便说话和亲香,从来是围坐在一起,现在元秀挪开椅子形成一个缺口,从缺口里向着她的书案走去,昂首道:“我写的貌似不足够,我再添上几句厉害的。”
“打住,哎哎,”
“秀姐快回来。”
燕燕和绿竹一人握着元秀的一个袖子,把她带回来,按坐在椅子上:“你可乖乖的吧,你骂他不是君子,又没有分辨能力,道听途说也相信,这已经很够,别再写了。”
在元秀绷紧的脸儿面前,绿竹充当安慰她的人:“下回再写,好句慢慢的用,你就要当人家媳妇的人,又每天管家,要知道细水长流。”
元秀表示不满,争取了一下,一个人不是两个人的对手,她在“被动中”放弃,三个人恢复嘻嘻哈哈,看着元秀亲手封信,元连今天在家,徐氏拿去请元连送往军营。
姑娘们聊上会儿,燕燕和绿竹各回各家,和绿竹在家门外面分手后,燕燕赶紧自言自语,有些话在心里转悠多时,她已经是不吐不快。
“秀姐的亲事是赐婚,在这样的情况下,可以适度的放大胆量,东风不压西风,难道被西风压?说不好和她家的世子鸿雁传书,早生情意,出嫁后也能过得滋润。是了,所以我没有狠拦她,只不许她写上太多的苛责话也罢。秀姐夫妻恩爱,我只有好处,她就能更多的照顾到我,一个侯府把大伯惊喜的不行,然后就出来天外有天,秀姐要嫁国公府。本朝的爵位怎么个顺序来着,公,公下面是,公、侯、伯、子、男......”
燕燕吁气:“刚好管侯府。再说有圣旨在,云世子也未必好意思同秀姐生气。是了,论语上哪有骂人的话,秀姐这是和女婿论文呢。”
她转而为这对夫妻笑嘻嘻,至于她的那个世子,已经认定是个草包,别说论语了,就是写好的字送上来,燕燕也不愿意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