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苏漠近乎平静的语气，萧栾知她心中不好受面上却刻意装作这般。
他没拆穿、只是无言的将苏漠抱紧了一些。
“萧玉京其实很清楚萧玉海的性子，虽然在他与萧玉海谈判时心存了侥幸，但事先出于谨慎他还是一早就留了后手，那就是隐瞒皇后有孕一事并利用我娘来逼走她。”
也就是说萧玉京一开始其实就已经猜到了结果。
他本是打算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但萧玉海比他算计的更狠。
因此萧玉京玩脱了，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不说，还搭上了除了罗婉盈之外皇宫内庭里所有人的性命。
而她从始至终就是个多余的人，是个意外中的意外；意外投生到她娘腹中，意外来到这个世上，意外长到这般年岁。
听及此，萧栾对那个跟自己长的相似, 且已逝世多年的男人起了几分憎恶。
若不是他的尸骨早已化为了一抔黄土，他势必要派人挖坟开棺，将其尸骨盗出来丢进荒山野岭喂野兽。
苏漠长舒一口气，不再钻过去的牛角尖；用轻松的语气问萧栾“你还记得，我们当初从丰青山上带回来的那个叫瞳清的男人么？”
萧栾眼神一眯，语气笃定“他就是先皇后的孩子。”
苏漠点了点头“没错，江南罗家失踪的五公子罗凌佑，是先帝萧玉京在这世上唯一一个还活着的儿子。”说完苏漠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带着几分轻讽。
开始苏漠到没过多在意，如今细细想想还挺讽刺的。
她的亲生父亲为了另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竟拿自己其他的孩子为其做盾，保他无虞。
...
皇宫内，娄苍知晓真相后，忍不住揪着苏易的衣领出声质问道：“那苏漠究竟算什么？你这么多年对她的疼爱又算什么？”
降生之前是意外，降生之后又将其磨为利刃，让她一步一步成为自己兄长的垫脚石！
那么恣意的一人，若是知道自己的人生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算计；一直疼爱纵容自己的养父对自己都是利用，该有多受打击？
苏易被娄苍逼近质问，神色僵了一瞬，随即缓缓开口“只要她愿意，这九五之位就是她的。”
许是临死前对俪妃生了愧疚，萧玉京将原本做好的两种算计变为了三种。
若是萧玉海贤明，那么他苏易和程家便对其鞠躬尽瘁，尽心辅佐，至于俪妃肚子里的孩子就免她忧、免她愁、让她安稳度过此生。
若是萧玉海不仁，那便待到俪妃肚子里的孩子长到一定年岁，无论男女只要她愿意，便扶她上位做这天下之主。
若萧玉海不仁，俪妃肚子里的孩子亦不愿，这帝位再考虑由皇后之子继承。
苏易也是五年多前以前才发现，萧玉海此人非明君不可尽忠。
因此他才会在苏漠和程言出城那日设下杀局，诱苏漠卷入朝廷纷争、迫使其快速成长。
五年多下来，苏漠一直都朝着苏易规划的方向做的很好。
手腕圆滑，处事严谨，进退有度；苏易对此很是满意，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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