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诚意……资怀玉在心里吐槽。
有你这样的销售顾问么？连自己的岗位都不知道？还把公司名字说错了！
陶圣席正要说话，突然脸色一紧，就像是有一股浩然正气突兀地要从菊花里冲出来一样。
当然，实际上是他的手机在振动。
他迅速从裤袋里拿出一台看上去很精致但资怀玉并不认识的手机，看了一眼后迅速滑动接听，一边“喂”着一边转身走开。
资怀玉立刻扑到这辆车前，小心翼翼地触摸了一下那散发着迷人光泽的漆面，比他第一次亲吻初恋女友的红唇还要虔诚。
很快他就忍不住，爱不释手地抚摸起来。
那模样，要多舔狗有多舔狗。
乱摸了一阵，他才想起掏出自己的水果手机，自己靠在发动机盖上，调整好角度，“咔嚓”来了一张自拍。
人帅，车更帅。
“哟，你还是挺喜欢这车的嘛。刚才看你不说话，我还以为你对这辆车没好感呢。”陶圣席说着打趣的话，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恩，很喜欢。”资怀玉稍稍有些拘谨，主要是不清楚这人的身份。
虽然这人邋里邋遢，但资怀玉直觉此人不是一个普通的销售顾问那么简单。
此人身上的气场……有点像以前资怀玉陪着二老板程可风去谈业务时见过的富二代。
懒散，混不吝，什么都不在乎，因为生活中什么都不缺，所以很无聊，满脑子只想搞点什么事来改变无聊的现状。
“你这是打算发朋友圈么？记得把图P漂亮点，然后给我们公司打个广告。”
“不，”资怀玉说，“我从不发朋友圈。”
他失恋过两次，第二个女朋友离开他的原因就很扯谈：因为你从不发朋友圈，城府太深了，我觉得不靠谱。
“不想发就不发吧……反正你的朋友圈里，呵呵。本来想和你聊聊，跟你喝杯酒什么的……但是我这还有事，车给你了，我先走了。”说着，他将钥匙抛过来，自己转身摇摇晃晃地走开。
“不用签什么文件么？就这么把车给我？”资怀玉忍不住问道。
“不是给你，是借给你试驾，”陶圣席又折返过来，“对，签字，签字。”
他将那叠文件递给资怀玉，很随意地说，“签好了寄过来。行了，我先闪了！”
资怀玉一阵无语……你还能更不靠谱一点么？
就这样，一辆几百万的车就这么简简单单地交给自己试驾？
而所有人都没有觉得不对劲？
总觉得非常违和。
这系统的威力有点强啊，爱了爱了。
陶圣席挥挥手，然后拿出手机，好像是在搜网约车，摇摇晃晃地走远。
资怀玉懒得再理他，几乎第一时间钻进兰博基尼里面。
坐在环抱式的真皮座椅上，靠着椅背，看着高科技感十足的中控台，他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
爽！
这时他看到公司门口的传达室窗口里，有人影晃动，几个人在指指点点。
应该是刚才兰博基尼那低沉的咆哮声将他们吸引了过来。
其中有几个，是他很熟悉的。
资怀玉本来是想将车找个附近的收费停车场停好，不要开进公司里，那样太高调了。
但是看到那几个人，他心里转过几个念头，干脆发动车子，驶向公司门口。
“嘎吱”，兰博基尼在公司前出入口的道闸处停下，车窗缓缓降下。
走过来的保安客客气气、近乎跪舔的姿态说：“麻烦你登记一下……我靠！”
这时他才看清资怀玉的脸，目瞪口呆，“是你！”
资怀玉微笑道：“我怎么了？”
保安试探着问：“你没说过你有开兰博基尼的朋友。”
“我没有啊。”
“那这车是……”
资怀玉笑着说：“我买来的，你信不信啊？”
保安摇摇头：“你要买得起这车，还在公司里上班？你怎么不把公司买下来。”
“有道理，所以这肯定不是我买的啊。”
“滴，滴”他按了按车喇叭，“不跟你闲扯了，我已经迟到了，得赶紧去上班了。”
保安没有马上升起道闸，还是旁敲侧击想弄清楚，“真不是你向朋友借的？”
“不是借的，是租的，一块钱一天的租金。”资怀玉一本正经地说。
这时从保安室里走出两个年轻人，一个满脸青春痘，穿着黑色POLO衫，又长又宽松，看着其实显得很邋遢。
还有一个套着褐底白纹的针织衫，白白净净，头发有一束染成金色。
后者开口：“租的？这种限量版的兰博基尼Aventador SVJ Roadster，刚刚上市，全球发售900台，一台要近千万。你一个月的工资，也租不起一天。要是刮了条印子，怕是你一年的工资都赔不起。不可能是租的吧？还一块钱一天，这是开玩笑吧，怀玉老哥，你是不是认识什么富二代朋友啊？”
资怀玉其实觉得挺搞笑的，这人明明兜里没几个钱，却对豪车如数家珍。
他的语气听着好像不太客气，但与以前他和资怀玉说话时相比，其实简直已经算是毕恭毕敬了。
这人是陆晗的舔狗+走狗（当然他自认为是陆晗的资深追求者+合伙人），对资怀玉向来敌对。
资怀玉微微一笑。
他就是等着这人来说话呢。
“刘涛，这是你第一次叫我老哥呢。缘何前倨后恭啊？哈哈哈！”
在刘涛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时候，资怀玉学着电视里，那些总裁的邪魅狷狂笑容，“陆晗已经没几天蹦跶了。你好好考虑一下，如果觉得现在的工作还不错，不想丢掉工作，中午就过来找我，我有事和你说。”
说完，在刘涛震惊、若有所思的目光中，他又对保安、对那个穿黑色POLO衫的轻轻点头，一轰油门。
保安如梦初醒，马上升起道闸。
兰博基尼咆哮着冲进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