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校场鸦雀无声,几万人都眼巴巴等着张阳的下一步指令,虽然早已过了出兵点将的良辰吉时,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提醒张阳,只是看着张阳在校场中绕圈子。
张阳也不知道自己绕了几个圈,最后还是狠下心,无毒不丈夫!快步走上高台之顶,大声下令道:“今日出征之举取消,青州黄巾贼之事另议!”
张阳此言一出,顿时校场大哗,众大臣目瞪口呆,从古至今,从来没听说过登台拜将之时出征的,张阳是搞什么名堂?饶是王允老狐狸久经风浪,此刻也是面如土色,心说暗道李儒看破郭嘉的布置了?如果真是这样本大人就危险了!
吵归吵,鉴于张阳以往的淫威,还是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反对,只是张阳怕伤了将士之心,加发一条命令,“黑骑军与陷阵营返回驻地,重加犒赏!”张阳又低声对张辽、高顺和陈宫说道:“因为事情有变,本相不得不如此,本相这向你们道歉了。本相保证,今后一定给你们机会发挥才能。”
如果换个人带兵出阵被临时取消,比如吕布,肯定是暴跳如雷,幸亏这三人都是头脑冷静之人,都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军人,三人都向张阳表示自己理解太师的苦心,不会放在心上。而吕布也是暗喜,自己不用常驻军营,更可以常去看望貂蝉了。
……
李儒一边咳嗽一边说道:“命令徐荣将军坚守汜水关,不得出战,樊稠将军从荥阳撤出,返回虎牢关,协助张济将军坚守虎牢关。岳父,请你即刻以朝廷的名义下旨,命袁绍长子袁谭兵出渤海,讨伐青州黄巾贼;命徐州军出下坯经东海,攻打吉丘救援北海。”
黑骑军返回驻地之后,张阳立即召集心腹商讨李儒之计,李儒也不顾有病在身,坚持着参加会议,并且向张阳要过指挥权,替张阳安排处置。
“显佳,驱虎吞狼好是好。”陈宫疑惑的问道:“可渤海军和徐州军会听太师的吗?”自从黄巾之后,汉室中央对地方上的控制越来越弱,各地郡首对朝廷的命令阳奉阴违已经是公开的秘密,所以陈宫才有此问。
荀家叔侄却不说话,只是暗自惊讶,他们和李儒这些时日,知道李儒为人愚忠有余,智谋却嫌不足,这么阴险毒辣的计策真是李儒想出来的吗?
李儒一笑,“当然他们听命令最好,他们不愿意也不需要他们听,他们不听太师的命令,不代表黄巾贼军不会去攻打他们,到那时候就由不得他们不听了,将来太师也可以借口他们不遵圣旨,出兵讨伐就名正言顺了。”
陈宫点点头,再不说话,李儒继续说道:“前日我军调去赈灾的粮食继续运往虎牢关与汜水关,并且将大批粮食囤积在两关的消息放出去,诱使黄巾贼向西移动,攻打兖州!那些乱贼都快饿疯了,不由得他们不来。”
李儒布置完后,张阳又补充了几句,“命令樊稠将军从荥阳撤出时尽移荥阳附近百姓入关,以免他们遭受战火之苦,还有将来如果有百姓逃入关中避难,不许阻拦,发给干粮让百姓到洛阳暂住。待到明年,再让这些百姓到雍州、并州开垦荒地自助。”虽然恨下心用了毒计,但张阳还是不忍心见死不救,给兖州百姓布置了一条生路。可张阳此刻绝对没想到,他这个举措为他将来的天下之路带来多大的良好影响,这是张阳始料不及的。
包括怀有异心的荀家叔侄在内,都心甘情愿的与众人一起向张阳下拜,“太师高功亮德,忧国忧民,吾等佩服。”
布置已完,张阳都已让众人回去休息了,李儒突然又说了一句,“岳父,小婿听闻洛阳之北至箕关之间盗贼横行,应该派兵加强防守黄河渡口为好。”言语之间,李儒眼睛有意无意的瞟向荀家叔侄,象是注意他们神色。
张阳不疑有它,随口下令道:“这个好办,郭汜,你调五千飞熊军去协助李肃防守黄河渡口,加上原来的两千人,应该足够了。”郭汜领命而去,飞熊军以步兵为主,防守最为拿手。
荀家叔侄表面不动神色,内心却惊慌失措,难道李儒发现埋伏在黄河以北的曹操军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李儒的心机就太可怕了,以前的种种动作,只是诱使我们叔侄露出破绽罢了。
荀家叔侄在大帐内还算镇静,可出了大帐,才发现自己内衣都湿透了,都是被冷汗浸透的。可事情还没完,荀家叔侄发现自己们以往的随从都换了人,数量也增加了许多,荀攸一问之下才知道,是李儒觉得原来那些人笨手笨脚,被调回军中,换了一批李儒的亲兵来‘服侍’他们。荀家叔侄心中叫苦,原来那些人都是他们用钱喂饱的,他们叔侄有什么事也是睁一眼闭一眼,换了这些人表面看上去恭敬无比,背后不知肩负李儒多少命令。
更让荀家叔侄胆战心惊的还在后面,本来荀攸还想拼一次,将张阳军的情报通知郭嘉,可荀攸到了负责联络的那家饼店时,那家饼店已经被洛阳县官府查封了,传说是都尉李儒的家人吃了这家饼店的东西吃坏了肚子,怀疑这家饼店东西不干净,洛阳县令为了拍当朝太师面前第一红人李儒的马屁,亲自带衙役来查封的,店老板也被提溜到大牢里去了。
其实荀攸就算把情报传出去也没用,王允家外几条街道,已经遍布了李儒的暗探,王允家任何一个人出入,都有专人跟踪,还有一千士卒埋伏在民居之中,只等一条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