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被鼩犬赶来并投入迷魂阵的第三个人,是折鸢。
不是脑海中的那张银质面具,阿执难掩失望:“怎么是你?”
折鸢以飘落的鸢宝阻拦虫群,说来也有趣,看似一吹就跑、一捅就碎的纸片鸢宝,在触及虫群的时候,居然能以同归于尽的方式,将敌方和己方同时化为轻烟,若一个不小心在此时捡起一片——就好像刚才阿执触碰到了鸢宝——就会被烧伤。因为用于折叠鸢鸟的纸片并不是平常的纸张,折鸢在里面画下了符咒,这群鸢宝并非做探听用。
然后,阿执听到了第四个人的声音:“啊呀,这里果然有蜚蠊。”
“疣一刀?”
“疣大哥说有虫师的地方就可能抓得到蜚蠊,就跟了过来。”
阿执和公子熙的安危才不是疣一刀的关注点,他早就拉开架势,左右寻找蜚蠊。
少年阴阳怪气地答道:“来了两个人,都不是你夫君,你失望啦。”
公子熙惊讶道:“阿姊?你什么时候——”
“没有没有!”阿执连连摇手,“根本没有的事,他们造谣。”
折鸢不服,坏笑:“我几时造谣了?还不是你自己大着嗓门喊得所有人都听见,你自己说悔婚书是你的。遇到你我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被银月缶下了巴豆不说,错失了梅花妖,还叫银月缶装成了我的样子,现在连长公主都以为我、纵横除妖场的折鸢、是见不得光的地下老鼠。你说说你们两口子干的好事!”
“我也同样努力解释了好几遍,搞错啦,悔婚书根本就是蒋——”她停住了话头,脑海里唯一想的,就是不能说出银月缶任何一个人的身份。
“哎,熙儿,我会给你解释清楚的。这些事情,你可千万别说给爹娘听。”
公子熙一手持哑掉的铃铛,一手指着屡屡试图进攻的毒虫,无奈道:“要写家书,也得先活着出去。”
折鸢哼了一声,自言自语:“我干嘛救你?长公主抓银月缶,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然后看着公子熙:“这就是银月缶的真正模样了?是不是你给我下了巴豆?”
公子熙回看折鸢的眼神,就好像在看没有头脑的人。折鸢立刻心虚,心里嘀咕:看来鼩犬的嗅觉也不怎么灵敏,除了错抓了我,还牵扯了更多人进来。
除了疣一刀,三人周围的虫群死了大片,阿执不得不惊叹折鸢一手好本事,他怎么就能藏得住数量如此繁多的鸢宝?
疣一刀今晚了可算赚翻了,通晓毒性和炼药的他面对这一地密密麻麻的虫群,左看右看都是可入药的宝贝。只恨得远处的虫师牙痒痒:好你个疣一刀,你打算把我的虫子全都抓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