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觉得你爸妈对你挺好的。”钱妮雅觉得脚上黏上了什么东西,湿漉漉的。
“那是当然,我爸妈自然是对我很好。我只是想说,相对而言,他们更喜欢你。”
秦邛说这话的时候,转过头来看了钱妮雅一眼,后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这话我都不知道怎么接了。”
钱妮雅确实没想到有一天会跟自己的上司争论上司的爸妈更喜欢谁的问题。
“以后有空你可以过来多看看他们。他们在山上住着其实也挺孤单的。”秦邛回过头去,钱妮雅盯着他的后脑勺,勉强听清楚他说的这句话。
“啊?”钱妮雅大概是没想到有什么样的理由时常过来看看上司的爸妈,但是乍一听这个问题好像也没什么毛病,毕竟多走动走动是好的。但是转过来想一下,如果说是因为同事的关系的话,那廖米的家长她岂不是也要时常去看看,但是这样想想又不太对了。
秦邛的话头又转了过去:“怎么,你是不愿意过来吗?”
“也不是不愿意,就是.......你问为什么不常来看看?”
钱妮雅觉得秦邛的问话好像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的样子。
“我没说不常来看看啊,你要是来的话,还可以坐我的车。“
钱妮雅不太说话了。她本来到晚上的时候大脑就会开始进入休息状态,所以并不是非常灵活,现在又是在走路的直立状态,大概大脑的供血也不是很充足,所以有些跟不上秦邛说话的节奏也是可能的。
上山的路是往上走,自然要累一些,下山的路就好走多了,毕竟不用爬来爬去的。顺着地球的重力往下走就可以了。
等到了秦邛那个大宅子,满屋子都是黑漆漆的。
钱妮雅看着空荡荡,黑漆漆的院子,在月光里勉强能够辨认出来院子里面的几棵树。
这里不像大城市,夜晚也是灯光明艳的。附近除了一些卖烧烤的还在营业外,其余的寻常人家都已经关门了。所以周围还算安静,偶尔能听见几声狗吠的声音。
“你家里没有通电吗?是不是没有电费了?”钱妮雅的两句问话都说明她觉得以秦邛做事的风格,这里断然不可能是没有电的,肯定是没有交电费。
秦邛说没有,交过电费了。大概是廖米已经睡了。
钱妮雅觉得不太可能:“你知道廖米这个人最害怕的就是黑暗了,你叫他在这么大的房间里,黑着灯睡觉,他的褪黑素都分泌不上来。”
钱妮雅边说着,又在四周望了一圈,周围的屋宇的轮廓不是很清晰,比天色要更深一些,勉强可以辨认出轮廓来。
秦邛推开门才发现廖米端坐在一个书桌前。
廖米因为听见推门的声音,也回过头来。钱妮雅在蜡烛动物微光里,看见廖米明明暗暗的脸色,有些灯下看美人的情形。
。。。。。。不对,等会儿,廖米大概算不上美人,要是真正比起来,还是秦邛好看一点儿。
廖米两只手握在胸前,跑过来就拥住了秦邛。
后者没有什么防备,被廖米一个熊抱。
上半身本能往后仰,等反应过来后,秦邛嫌弃地把廖米从自己身上扒拉了下来。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吓死我了。”
秦邛找到房间大灯的开关,啪一声,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就会光明填满了。
当然还有三个人的脸,并不远处一盏小蜡烛。
秦邛吹灭了蜡烛:“你点这个作什么,为什么不开灯?节约电费吗?”
廖米咽了一口唾沫。“我跟你说,你这个房间,闹鬼。”
钱妮雅重复了一遍廖米的后两个字,不过用的疑问句。
廖米疯狂点头。
秦邛切了一声,表示完全不相信,且觉得是在胡扯。
“你是不是睡着了做噩梦了?都多大的人了,胆子还这么小?”
廖米见秦邛不相信自己,往前走了几步,离秦邛的距离有些近,被后者伸长了胳膊,推了回去,“去去去,离我远一点儿,远一点儿说,我能听得见。”
廖米哦了一声,看了看钱妮雅,然后先说了一句:“你别害怕啊,我们三个人。”
钱妮雅觉得还是先搞清楚什么情况再说。
廖米就开始用低沉的语气讲述他们走后的遭遇。
“你们刚出了门,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
廖米咽了一下唾沫,钱妮雅觉得他是故意的,渲染下气氛。
“我在厨房里看见了几个西红柿,然后就拿了过来,洗了洗,准备吃。”
“然后呢?“
钱妮雅是个急性子,不太受得了他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吊着胃口,“你快说啊。”
廖米只说了一句:“别着急,我这不是正在说嘛。”
秦邛对廖米的故事并不是非常感兴趣,在屋里打开了一个柜子,钱妮雅撇了一眼,是棉被和褥子。
“我洗好西红柿之后因为想起来炉子上还烧着水,想着把水先灌进壶里再过来来,然后我就把西红柿放在了桌子做的红木上,啊,不是,时候红木做好的桌子上。”
“但是等我倒完水,再回来的时候,桌子上的西红柿就不见了。”
额.......
“我也没看见什么人,你们俩又都不在这里,这么晚了,我就以为是......”
“你确定当时院子里就你一个人吗?没有别人?毕竟这件宅子这么大,要是刻意躲着的话,其实也不是很容易发现的。
廖米摇了摇头,“不可能,你们一出门,我就把门锁上了,就算是苍蝇,他飞进来的时候也是要被我看见的。“
钱妮雅觉得有点儿道理,毕竟廖米就算是近视眼,但是对于这些事情还是很敏感的。
秦邛全程没说话,钱妮雅看着他靠着桌子假寐。
“你就不能解释一下吗?毕竟这是你的房子?“
秦邛觉得没所谓,“我是不会相信他说的话的。”
钱妮雅这头安慰里廖米,那头秦邛突然站起来,走到底了廖的前面。
“你的西红柿可能是被这个东西搬走了。”
三个人正说着段,那头忽明忽暗的光里里,有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起初发现是一个鸟,后来等他完全从黑暗里走出来的时候,钱妮雅有些怀疑人生了:“你不是说没什么可怕的动物吗?”
秦邛也没多说话,就只是说:“对啊,这又不可怕,他不觉得挺可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