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根本就没有人委派她,但是,奶娘却不容有失!
一时间,奶娘不曾开口说话,看上去古怪又冷漠的外形之下衬托着一颗暖不过来的、冰冷的心......,实则不然,她能从奶娘的眼睛当中察觉出她会说话,只等她说出话来时,必是让人震惊!
......
“告诉珍珠,我很好。”
她低声嘱咐道:“二姑父,也莫将宫中太多事说与珍珠。珍珠性子毛躁,心中装不得事。
前有方良娣陷害她,初入宫中便被关起做苦役。
后在御马场当中,有歹人欲趁着阻拦马场主牵出惊马的珍珠被捆绑在大树之上,欲杀害她。而后,更是离谱,贵妃在震怒的圣上面前直言斩杀珍珠。”
“什么?”肖中冷汗涔涔而下惊愕道,“珍珠不曾跟我说啊,事情怎么会这样?”
见室内无人,灰兰跟在门口处,太子妃道:“二姑父,欲杀珍珠者,或是因为得知她在做苦役之时与前淑妃刘艳华相交甚密,而其与珍珠道出其表姐孙艳华与春霞皆被现贵妃害死一事。”
”什么?这......,我的天哪......”肖中惊惧不已,冷汗顺脸而下,几乎是说不出话来。
恰此时,闻得脚步声,灰兰转头丢过来一个眼神,肖中急忙的为太子妃娘娘说着药方子跟沈梅霞昭训之事。
“见过太子殿下。”灰兰与几个宫人门口处施礼道。
隔了一会儿,闻得太子问道:“太子妃起来了吗?昨晚上她睡得怎么样,身子可好些了?”
闻听太子之话,就好像接连所发生之事,压根就不是他干的一般!
仿若一个醉如烂泥的醉汉,酒醒过来对自己酒后的行为一无所知,即便是别人跟他学说了一遍,他也会认为别人在糟践、埋汰他一般!
“回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起来了。”灰兰道。
“啊,我还以为她得再睡一个多时辰,好好的伺候着。”太子说着话,并没有走进来,又去了其它的地方。
稍刻,肖中提着药箱去了沈梅霞处,脸色惨白着。
用罢早膳,太子妃湔往坤德宫。
天气正是暑热之时,早起来便觉有些个发闷,一丝的风都没有,看不见树枝摇晃。
见太子妃前来,脸上明显印着红红的手指印,正说着话的皇后收起了话,目光四十五度的看向门口处,不在吭声。
诚然,太子妃自打被册立以来,勤勤恳恳做事并无有一句怨言,虽有谣言针对于她,却也不至于此。但太子与太子妃之间事,别人又怎好插手?
上前与皇后与众人施罢了礼,太子妃落座,掌事的宫女唐玉容端上来一碗凉茶,眼神之中自然是流露出对太子妃的心疼,却又什么也不能说。
“咯咯咯......”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紧随着太子妃的身后传进来,众人转头看向门口时,贵妃摇着扇子走了进来。
“早起来天就热上了,”贵妃道,“我可是最怕热了,冷天也没觉得如此,简直让人上不来气。”
“快坐吧!不论冷还是热,滋味儿都不好受。”皇后道。
“呦,太子妃来了?”贵妃道,“也是刚进来的吧?这小脸呀,闷热得通红,一看便知有些热得喘不上来气了,跟我似的,咯咯咯......”
一阵安静。
谁也没有吭声,都看出来太子妃的脸被抽得一片红肿,偏偏就她一个儿看不出来,硬说成是跟她一般闷得透不过气来,这到底算不算是指鹿为马、胡说八道?
都说情趣想投的人生来的秉性相差不多,这话确实也不假;不过,反过头来说,有些人在一起能够相处得来,也真是臭味相同,就比如说太子与贵妃走得很近。
“谢恩贵妃的关心,我好着呢!”太子妃起身礼了一下道。
室内有些个尴尬的气氛化解,皇后也暗自称赞太子妃的肚量,非是其它些个妃子受得一点儿的委屈便跑到她跟前哭诉个不停之模样!
虽然,往大了说,后掌六宫之权,宫中之事皆管;
但是,往小了说,儿子跟儿媳妇打架之事,床头吵床尾合的,她也不好管。一味的去训斥儿子或者儿媳妇都不太对,关系不好处,何况太子这个儿子,是过继到她名下的呢?
稍刻,皇后说罢宫中进期的防高温降暑之事,还是说了几句严格禁止宫人在宫中传谣之事,如再次闻听到哪个宫人交头接耳在说此事,立刻严惩不贷!
毕竟看着太子妃前一时脸颊之上刚下去的红手印又卷土重来,而且被太子扯到暴雨中狂浇,心里有些个不好受!
“这些个宫人是应当严惩,不分个轻重,听到了什么话都敢往外传?也不寻思寻思这是否是大罪再传!说白了,也不能怪她们传话,都不识得几个大字,上哪能知道所传之话的轻重去?”
贵妃起身,一边往下抖落着因坐而粘贴在身上的衣裙,一边不落话把的说道:
“但是啊,识得字的人、书院中读书的人可是不对啊,做事之前就不想想会有什么影响吗?可能是,光顾着快活了,哈哈哈......”
难听的话到底有多难听,不过是如此!
外面的天气闷热得令人喘不过气来,而室内更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却非是因为这闷热的天气所导致。
众人知道贵妃一向敢说,却也没有想到她把话说到这份上!
若说谣言身后的主使者就是她,还真说得过去,就凭借着她这一番话,足以令她站得稳脚跟。
“谣言止于智者。”
太子妃也站起身来,如她一般轻轻弹了两下衣裙上因坐着而出的褶皱、若无其事道:
“谣言制造者,总是隐藏阴沟暗角行这污秽肮脏又见不得光之事,料其也不敢站出来,不过是鼠偷狗窃无耻卑鄙吝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