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子妃没有做声,紧闭着的眼睛,顺眼角落下泪珠......
干呕渐渐的止住,她白皙的手指紧紧抓住盖在身上的锦被,迷迷晕晕的欲睡,腹部丝丝拉拉的疼痛,令她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数着时间,一分钟又一分钟的熬着,终于熬到天亮,坐立不安的玳瑁转身直奔太医院。闻得太子妃又有孕吐,太医们似乎已经感觉麻木,不停的摇头,束手无策。
刚被召唤醒和肖中,一边随在玳瑁的身后快步而来,一边系着外衣的扣子,嘴里询问着太子妃孕吐的情况。
眼见着玳瑁眼中噙着泪,肖中也感觉到情况的不妙,加快了脚步。
这一边,灰兰扶着虚弱的太子妃起身,突然见床榻之上一摊鲜红的血迹,大惊失色的灰兰是落泪不止,太子妃咬牙捂住她的嘴,灰兰强行的将哭声给憋了回去,哽噎不止......
“立刻,收拾干净,绝不可令她人看见!”太子妃咬牙低声道。
“是。”灰兰擦干眼泪,急忙的整理。
稍刻,肖中匆匆前来,见太子妃面色惨白,毫无血色,心中也是一惊!
上前诊脉,脉搏无力,虚弱至极,一时间,也不知太子妃身体怎会如此?细细思来,各种营养、保胎之药皆亲自经手,不至如此啊?
焦灼之际,忽见太子妃呵退身边的宫人、侍者,室内仅太子妃与肖中两人,灰兰与玳瑁将门关闭,站立门口处。
闻得太子妃已见红,肖中‘扑通’一声跪地,大惊失色地坚决否定道:“太子妃娘娘,这不可能啊,不可能啊!”
“确实如此。”太子妃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道,“何因?”
“棠儿,营养、保胎之药,我亲自经手。若说见红,必是小产征兆,以你接近四个月的身孕,无论怎样孕吐折磨,皆不至如此啊!!!”肖中哀道,“原因肯定是有,脉搏虽虚弱暗沉,却也不像,或是外因,但我不知啊?”
“保胎,至少保一个月。”太子妃恨道,声音变得嘶哑,苍白的脸色似因痛苦的折磨而有些变形。
“不可,不可如此啊!”肖中急道,“若是已有小产征兆,强行保胎,必对太子妃娘娘的身体造成更大的伤害,不可逆着来啊!”
“不可将此事说出半字,必要保胎一个月,可听懂了?”太子妃起身道,声音变得冰冷,“去吧!”
“是,谨遵太子妃娘娘之命。”肖中应声,起身出。
翌日。
太子妃早起梳妆罢,看着镜中日渐消瘦的自己,虽然灰兰已在脸颊之上扑上了少些的胭脂,但却依然显得苍白,对于一个被痛苦折腾了一夜的人来说,脸色可不就是这般的苍白。
她拿起胭脂,重重的印在脸颊之上。
陡然间,脸颊之上腾起两团红云,显得她容光焕发,仿佛那个神采奕奕的她又回来了,每日都过得有滋有味,十分的高兴。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春日,暖风扑面,阵阵花香,让人流连忘返。
辰时过半,坤德宫中,皇后正与众人等说着宫中忙碌事,忽闻得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贵妃依如既往的晚来,边说边笑的走进来。
众人起身礼罢,各自的坐下,闻得贵妃道:“哟,好几日不见太子妃了,闻得太子妃孕吐,接连的折腾着,看这般脸色跟精神头,可像是越来越容光焕发了,咯咯咯......”
“咯咯,”
太子妃也笑道:“借贵妃吉言,容光焕发。
前些日子,却有孕吐反应,太医都瞧过了,实是正常,胎相稳定。太医也说,四个月的身孕,再强烈的孕吐也不会影响到胎儿的稳定,只等待着足月生产便可了。”
“是,都四个月了,一般常人哪还有孕吐?只是太子妃初孕,反应强烈一点儿,待到下一胎,即便是有孕吐,也不会如此了。”
德妃一旁道:“依着太子对太子妃的宠爱,恐怕太子妃是要生不停啊,贵妃的月子房可是要铺个不停啊,咯咯!”
“太子妃,绝色倾城,当然是生得越多越好,反正我是期盼着她多生!
不知道那小娃儿的玉面将是如何的好看哪?实在带不过来,就让我带一个,我可是先约上,好吃的、好喝的全都给,咯咯!”淑妃喜道。
“咳咳......”坐在一旁边的温良娣喝了一口茶,好似呛着了,咳咳了两声,将众人聚焦在太子妃身上的目光牵过去。
“贵妃,温良娣就快要生产了,你的月子房铺得怎样?到出工夫,我得前去看看了!”皇后笑着说道。
“早就铺好了,”贵妃笑道,一抹白脯不停地颤动着,“最好的那一间月子房,给太子妃准备着,别看她最先生产,但她就没有占最好的那一间的命,咯咯咯......”
“贵妃,这是何必呢?太子妃要晚上至少两个多月才生产,你在着手铺就是。”皇后道。
“我可累了,只铺这一间最好的月子房,圣上也是知道的,留给太子妃,咯咯咯......”贵妃笑道,不论说多少的话,嗓音始终是透亮的,没有半分的嘶哑之声。
“恭敬不如从命,谢恩贵妃。”太子妃以手轻抚着孕肚,与贵妃礼道。
“太子妃,看你这件衣裳似是有些紧了,孕肚越来越大,不可受局限。稍待两日,我让宫人送几件稍宽大的衣袍过去,都是上好的锦缎丝绸做成的,透气又凉爽。”
贵妃笑着指温良娣道:“还不是她,前几天跟我说衣裳渐窄,非得要我宫中最好的锦缎丝绸来做,顺手,多做两件送给你。”
“贵妃有心了。”皇后一边笑道,“那我就送点别的吧!”
“谢恩贵妃。”太子妃起身礼道,红扑扑的脸上带着微笑,宛若天边的云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