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急命太医前来,诊其无事,太医言,或是吃了什么东西不适,又或是天气寒冷而引起的嗓子干痒痛而已。
贵妇欲太医也给方良娣诊脉,我思着方良娣为延庆宫中人,便与皇后应承下来,回到延庆宫中邀太医前来为她诊脉。
却不想,她自行传唤太医诊脉,结果却是如此。
此一时,一位太医之言,方良娣必是还不信,况且温良娣也不太舒服,多请来几位太医过来瞧瞧,也顺道给温良娣开出止住干呕的方子,或是更好些。”
“传太医前来。”太子传命道,脸色极其的难看。
稍刻,十几位太医轮换着给方良娣把脉,方良娣两眼哭得通红,声音嘶哑着与众人道:“我怀孕了,确实怀孕了,约有两个月的月事都没有来,怎么可能没有怀孕?这不可能啊,不可能啊!
歇斯底里的哀嚎,越说越激动,跪地死死地抱住太子的大腿,嘶声哀嚎,就跟媚乞小产时一般无二,失了孩子一般的哀嚎。
很明显的就能看得出,她确实是蒙在鼓里,被假孕的种种迹象所蒙蔽,直到真相摆在眼前,都无法走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太子命人拉起方良娣,一屁股坐在一旁边的椅上问道。
一位老太医略沉思上前道:“回太子,方良娣自述约有两月没有来月事,也极有可能。假孕症状实际上与真孕无有太大的差别。
更有甚者伴随着恶心、呕吐、厌食、肚子变大等真孕症状,多见于急切想要怀孕的女性人群之中。
众太医人等,皆以诊脉,确认方良娣为假症状。
此一时,可用安神、镇静、免焦躁之药,慢慢的调理。”
“不,不是,我真的怀孕了,真的怀孕了,都感觉到了胎动,呜呜......”方良娣是大哭不止,再一次非常无助的扑向太子。
“哼!满嘴的胡说八道!”太子甩袖而起,回手就是一记耳光,将方良娣直接抽躺在地斥道,“来人,将她禁足,等候皇后处置发落!”
方良娣如五雷轰顶,瞪着大大的一双眼睛看着太子甩袖而出的背影,又直勾勾的看着太子妃。
或是,此一时的她,才醒悟过来,太子妃为何要宁可得罪了贵妃拦下此事,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当面诊查出她假孕之事,且不说如何的处置,单单是众人的唾沫,背后的议论也让她无有立足之处。
然而她,自小到大飞扬跋扈的性子,何曾懂得感恩?
她认为眼前的太子妃不可能跟她示好,说不定抱着什么样的目的皇后面前买好,总之,就是在跟看耍猴一般的看着她的笑话。
跟疯了一样,以手指着太子妃,歇斯底里开始满嘴的胡说八道,就跟个受了刺激的病人一般无二,病得可是不轻。
事已至此,如怪谁呢?要怪就怪自己吧,识人不清,被人忽悠几句就自认为有孕,直到此时,不变的依然是好坏人都分不清。
紧随着太子的身后而出,众人等谁也不愿意多看发着疯的方良娣一眼。
太子与太子妃在前,身后随着十几位太医来到温良娣处,太医诊脉开方,无非就是些保胎,营养之药。
温良娣乖巧得跟一只猫一般,虽有强行做出的阵阵干呕,脸上却挂着笑,口中不停地说着有劳太子妃操劳,太子妃也有孕在身的假装关心之话。
真正的干呕,那可不是光是嗓子里发出点声音的事儿,那是禁不住的一股劲儿作用在腹部,张大了嘴,往外干呕,不自觉的鼻涕眼泪都会落下来,哪是想装就能装出来的事儿。
况且,佯装只能佯装出个表相,内理却是装不出来,要不然,老太医怎么会说她不过是嗓子干痒痛,一搭眼便知,只是不好将话说得太直白而已。
与其做作、搅弄事非的样子,一阵阵的假装干呕,着实是看得人跟着一道的干呕起来。
太子对温良娣的态度,自始至终都是不温不火,看不出来宠爱,更看不出来其它,就仿若一对捆绑在一起的夫妻,凡事皆是例行公事,尽义务。
从温良娣处出来,太医礼罢而去,宫人将药方紧急送往药房处熬制汤药。
太子的脸子依然是阴沉着,但他的手却紧紧的拉着太子妃的手,沉思着说道:“此事,莫自做主张的处置方良娣,交由母后处置便可。”
“我思也如此。”太子妃点头道,声音很轻,似是只有两人能听得到。
“外面不是太冷,去外面走走。”太子停下来,将她的衣领向上的提起,护住了脖子说道。
“嗯,出去走走也好。”太子妃应声。
灰兰从宫人手中接过来一件大氅给太子妃披上,出得宫门,沿着回廊向前的走去。
阳光照在雪地上,雪地变得白灿灿的一片,弹起一片银光。
枝头上的鸟儿,嗓音很是嘹亮,啁啁啾啾地鸣叫,欢唱得很是响亮,从这一边的枝头飞向那一边的枝头,样子极欢。
阳光洒落在身上,暖洋洋的,确是感觉到冬日渐末,春日既将走来。阳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斜拉向一侧,与一旁边树木的影子一起在地面上交织出黄澄澄的图案。
一分钟,又是一分钟,安静的、缓缓的向前走着,谁也没有说话,享受着阳光,享受着安静。仿佛是一段才刚刚开始的旅程。
一个身影无声的出现在相隔不远的一处回廊之上,悄无声息平行的向前移动着。
就形同偶尔做事的宫人来回走动着一般,丝毫的不起眼,即便是看到了穿着、长相与身材极为平常的她,也不足已引起别人的注意。
她平常得不能再平常,扑通得不能再普通,让人在她的身上找不着特别之处,就跟路人甲乙丙丁一般无二,若不是存心故意,根本就记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