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闻得老太太问道:“梅娇,梅棠发着高烧,病得很重,你去看过了吗?”
沈梅娇非但没有觉得难为情,反而还振振有词道:“祖母,我娘正伤心着呢,我也没有分身术,等娘好些了就过去看看。”
老太太瞟了沈梅娇一眼,心中有气却没发,声音很平稳道:“你娘的伤心,其中也有因一时在气头上而动手打了棠儿,她也很心疼也很后悔,你没看出来吗?
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你与诗书满腹的棠儿自是不同,自小没有读过书,也吃不了读书的苦。
但身为长女,有时候也要替父母掌好了舵,以长女之身份平衡、维系好家中人等的关系,你说呢?”
沈梅娇自是听得懂老太太话中之意,遂站起身来,非常窘迫地说:“祖母,我这就将丫鬟金枝派到梅棠房中伺候着她几天,我暂时就不用人服侍了。”
老太太脸上不悦,正想说什么,忽闻得院子当中一阵急匆匆地脚步声,沈夫人站直来,顺着窗子望出去,正见着家将抱着受过家法的沈志烨奔药房而去。
本想着大步跑出去,看看宝贝儿子被打成什么样了?却双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唬得一旁边的丫鬟直接上前搀扶起沈夫人。
“你也别急了,施家法的人手下有准儿。”老太太道,“不让沈志烨吃点苦头,给他点教训,将来在外面惹出事来,你吃不了兜着走!”
“呜呜......,”沈夫人哭道,“可要了我的命了,梅娇,快扶着娘去看看你弟弟,呜......”
沈梅娇急忙上前扶着沈夫人,急匆匆地奔室外去,室内安静下来,老太太叹了一口气道:“翠儿,你到梅棠房里去看看,别急着回来,先去厨房叮嘱一下,把我平日里的饮食照做双份,给棠儿端去。”
“老太太,我这就去厨房叮嘱一遍,然后去二小姐房中看看就回来。我怕呆得时间长了,老太太该想我了不是?”翠儿道。自是不放心,老太太身边哪能没人伺候着呢!
要不说老太太喜欢着这翠儿,待其如亲孙女一样,她审时度势心里边知道事情的轻重。
腿脚麻利的翠儿,出得门来直奔后厨房,路过药房处,闻得乱乱的人声,径直办自己的事儿。
虽然说有主子疼着、宠着,自己的精明伶俐只是一方面,重要的指责是什么要搞清楚了,莫主子夸赞两句,就找不着北了,失了职责也就失了疼、失了宠了。
一就手提着吃的来到二小姐的房中,将老太太的话先行说出,又看着还在昏睡着的二小姐,脸上依然是令人不安的红晕,翠儿心中自是焦急也无有办法,逐一将病情问过了,转身先行回去了。
四姐姐一直没有走,亲手为沈梅棠喂着药,虽然说只年长了几岁,却形如无微不至的娘一般照料着沈梅棠,盼着她快点好。
傍着晚饭前,沈梅棠的烧渐渐退了下去,从昏睡中醒了过来,滚烫的身子却软得形如面条儿一般无力,稍稍的喝了一些温水,又到吃药的时间了。
也是憔悴了不老少的珍珠,看着更加憔悴的沈梅棠叹道:“这还吃什么饭了,光是喝药都撑得够呛了!”
四姐姐知道此时正病着的沈梅棠心娇,莫在珍珠说出来什么话让她再度的伤心,便将手中的湿手帕递给珍珠,让她洗干净了挂在院子当中晾干。
珍珠顺里间出来,抬眼一看,吓了一跳,见齐安平目光呆滞的坐在桌子前一动不动,珍珠咕哝道:“你幽灵啊,说出现就出现,说消失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