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胡百克转头看着胡利辉道,“赶紧说正事吧,这屋子里这味儿可是要熏死了!”
“老大,老三病成这样,还能有几天的活头儿?”胡利辉撂下脸子道,“你还真忍心下得去手啊?”
“爹,”
胡百克三角眼斜到眼角,眼白多,眼珠小,一脸的横肉,大嘴撇到耳朵根道:
“正因为老三身体病成这样,我才想替他成婚。你也不想想,沈家的二小姐又不傻,谁愿意嫁过来就守寡啊?没准就黄了这门亲事!”
“你说话也太损了点吧?什么叫嫁过来就守寡?你这是咒三少爷早死,老爷未到晚年就丧子吗?!”一旁边实在听不下去的何夕血往上撞直接怒怼道。
‘啪嚓’
胡百克拿起桌上的茶碗摔在地面上,好好的茶碗立刻碎骨粉身,遍地是碗碴子,用手指着何夕怒骂道:“你她娘的皮子紧,不知死活的狗东西,当我弄不死你?管家,立刻找人过来,弄死他!”
‘啪’
“你住手,你还想怎样?就这样光天化日之下草菅人命,这胜觞朝就没有王法了,任你胡百克一手遮天?”胡百闲拍桌而起,以手指着胡百克大声怒斥,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烈之咳,“咳咳咳......咳咳.......”
胡百闲的声音在室内回荡,莫名的一种震慑力,若雷霆万钧之声轰隆隆响在头顶,室内顿时安静下来。
忽见坐在椅上手中来回捻动着佛珠的胡利辉脸色唰白,眉眼间两颗黄豆粒大小的黑痣突突地乱跳,就好像从眼中突然蹦出来的两颗眼珠一般,看得人眼花缭乱的同时,又有些个说不出来的惊惧。
“老三,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光天化日草菅人命,谁怎么了?”
胡百克声音软了下来,斜眼打量着胡百闲问道。心中自是有些个心虚,暗疑那日里杀死卷昊十几名官差之事被其发现。
“做了什么亏心事,你不自知吗?”胡百闲厉声斥道。虽然瘦弱的身体在打着颤,但是那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仿若王者一般,让人心颤。
“咳哟,我说我的两位宝贝祖宗少爷,这是干什么呀?
有话好好说,好好说,一个女人,谁娶还不一样?谁娶回来不都是咱们胡府的人吗?都会给咱胡家传宗接代的。
要不然,你们俩个抓阄吧?
我觉得这样最公平不过了,你说呢,我的老爷?”
管家矮冬瓜一直以为蔫声蔫语的病三少,得指望着他从中说和这件事,却不想他还知道的挺多,心中一翻个,知道若直的接将这十几条人命之事抖落出来,自己可是没有好果子吃。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末为。
从来,再聪明、再能干的奴才,关键时刻也不过是给主子当垫背,拿出来祭旗的罢了!极其狡猾的矮冬瓜怎么能参悟不明白这一点,急忙的上前打岔和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