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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医者给何依灌下了药,慢慢的,见她惨白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众人心头一喜。
一直守在何依身旁的胡百闲,身上的衣裳几乎是被沓干,稍交待,转身回得住处。
四津一边帮着他把衣裳换了,一边沏了热茶,将何依的事一一道来,说道:
“自前次打水在回廊遇大少爷之后,何依几乎是不出门,打水、倒水之事皆由我来做。
今日里,少爷与何夕出去后,外面下着雨,天色擦黑,室内刚掌起灯,何依正忙着为少爷准备着衣裳,害怕少爷被雨淋湿了咳疾又要加重,又吩咐下去,熬了姜汤。
没成想,飞来祸事。
门一推,醉醺醺的大少爷闯了进来,我就知道,他不怀好意,奔着何依而来,但我也真没想到,他能直接闯到咱这屋子里头来。
我上前还没等说话,直接被他一顿暴打,然后,他就直扑何依去了。
何依上一次的惊吓还没有缓过来,见大少爷又扑来了,撒腿就跑,大少爷在后就追,我也追出去了。
擦黑的雨天,看得也不是很清楚,不等我跑到荷花池处,便听见有人喊,有人跳池子了。
我就一边大喊:救人啊!一边跳入池中,将沉下去了的何依给捞了上来,又有两个,将我们拉上了岸。
之后,管家过来了,招来医者人等后,说他去将此事说给老爷,之后闻听老爷去了大少爷的房间。”
“咳咳咳......”
胡百闲一阵的急咳,直咳得直不起来腰,趴在了桌案之上,嘴角淌出血来,震动声令茶盏中的水溢出来,啪嗒啪嗒的落地......
唬得四津一哆嗦,知道少爷一直咳着,却从来没见过咳出血来啊,慌了手脚,上前又是为少爷捋着背,又是以袖子擦着桌面上水,又要去喊医者,手忙脚乱。
胡百闲将四津拦下,喝了些水漱口,又从桌子抽屉当中取出一个小瓶,吞服了一丸药。
咳声渐止,挥了挥手让四津歇着去吧,四津哪敢走啊?扶着胡百闲躺在床榻上,直接守在一旁边伺候着,生怕少爷不好了!
四津来府上的时间不是太长,年岁又不大,自小也是孤苦无依,入得府中做一些粗活被人欺,对他好的人,可能也只有三少爷。
昏昏沉沉的倒在榻上,被大雨浇时没觉出什么,这一会儿,却手脚冰凉,蜷缩在榻上的他,如坠冰窟一般的冷,不停地打着哆嗦,又咳个不停......
“四津,拿床被子来,我有些冷,咳咳......”他不停地咳着,嗓子沙哑得几乎是发不出声。
“哎呀,少爷,你烧起来了!”四津将手背放在胡百闲的额头之上,感觉很烫手,慌忙道:“这可怎么办?”
慌乱的四津急忙拿了一床被子给少爷盖好,又取来些水,让少爷喝些,咳声减弱。
见少爷平稳了些,四津急奔何依处,欲把何夕招来,少爷原本就病弱的身子,这又病上了,可是把他唬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