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秋无语,怎么见人就咬,不过她也看出来了,这妇人怕不是真的想为自己女儿讨公道,只是想借女儿讹仁和堂一笔。
真是活得久什么人都能遇见,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母亲,洛秋恼怒妇人的同时对小女孩越发怜悯起来,摊上这样个母亲,真是不容易。
“你真是这孩子的母亲吗?孩子都这样了还有心思在仁和堂门口闹?”洛秋也不是要帮仁和堂,只是眼前孩子的情况比较紧要。
妇人听洛秋如此说,半点不动容,甚至冷笑出声:“你跟这仁和堂是一伙的,你说的话我不会听,便是我女儿死了也是你们造成的,这官司我打定了!”
话说到这种地步,田大夫以及旁边围观的人也看出来了,这妇人就是想要钱,有的劝田大夫给钱,毕竟是他开错药才导致这种情况,该赔的钱还是要赔,也有的去劝那妇人,让她先带孩子去别的药铺看病,仁和堂在槐东镇这么多年,该有的信誉还是有,不会翻脸不认账云云。
妇人只捡自己想听的话听,既然有围观的人说出要仁和堂赔钱,她也顺势对着门口正焦急的田大夫开口:“药是你们仁和堂开的,现在我女儿出了事情,该赔的钱你们仁和堂半点不能少,什么时候赔了钱我再带女儿去别的地方看病,若是把我女儿拖出问题来,咱们就县衙见,你们仁和堂以后也别想好好做生意!”
田大夫急得不行:“我已经说了,先把孩子抱进来让我瞧瞧,看看是不是真的是我开错了药。”
话又说回原点,妇人还是那句:“仁和堂是你们的地盘,进去我还能说清楚?就是你们开错了药,立马赔钱!”
开始问妇人孩子是不是她亲生的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现在洛秋真的怀疑这孩子是不是她亲生的,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钱。
“既然这样,不如让在下为令千金瞧瞧?”人群中走出位身穿月白长衫的男子,面若冠宇,气质温雅,只是肩上挂着灰白色褡裢与他本人气质有些违和,他走到妇人跟前蹲下身,仔细瞧那孩子的脸色。
妇人狐疑的看他:“你是谁?”
男子微微笑道:“在下孙子瑜,是个云游大夫,刚巧路过此处,夫人尽管放心。”
妇人没有说话,看神情仍然有些怀疑,孙子瑜盯着小女孩瞧了瞧,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朗声道:“敢问仁和堂的这位大夫,当日诊断患者是何病症,所开的方子是什么?”
田大夫本就着急,这事处理不好不仅会损害仁和堂的声誉自己还要本辞退,眼见一个似乎懂些医术的人出来,心头一喜,忙道:“当日这孩子脉象浮紧、舌苔薄白,妇人又说她头疼发热、鼻塞咳嗽,确诊为风寒,所开的方子也是常规的风寒方子,白芍、生姜、桂枝、大枣、防风、独活等,考虑到孩子还小,药量减半,叮嘱她每日饭后熬给孩子喝,最多七天也就好了。”
洛秋听着方子倒是没错,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
“这位夫人,可否让在下为令千金默脉?”孙子瑜听了也觉药方无误,同样思考问题出在哪里。
这下妇人没有拒绝,把孩子的手拿出来让孙子瑜把脉。
孙子瑜把手指搭上去,闭着眼睛感受脉象跳动,眉头渐渐收紧,孩子脉象依然浮紧,又用手背去碰孩子额头烫的厉害,连呼出来热气都有些灼人,确实风寒加重的情况,若真的按时服药,实在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