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经济部那边走,步子迈得很大,过了一会儿又慢下步调,转身不想过去了,犹犹豫豫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朝过去走。
她躲什么啊,有什么可躲的,何远要真欺骗她了,林缘决定,她就再也不理他了,说到做到!
怀着忐忑纠结的心情,十几分钟煎熬的路程到了尽头,林缘没进去,就托了个人帮忙喊一声。
何远今天恰巧没跟着出车,正在修车呢,一身油污就跑出来,还想往林缘身上扑。
林缘忙往后一跳,何远不高兴地眉心一跳,满脸凶横,“你嫌老子脏?”
林缘现在才不怕他这恶棍的做派,点点他的手,“你自己看看嫌不嫌啊,我好不容易穿一件鲜亮衣裳。”
何远这才有时间打量她,一件黄色的碎花长裙子,脚踝手腕都白白嫩嫩的,腰肢最是纤细,看着一把就能掐住,头发梳成两条黑亮的麻花辫子,脸庞细腻又好看。
他有点忍不住心里甜丝丝的,“你怎么过来了?”一面说,一面将人往宿舍领。
何远跟他五叔住一块儿,两个单独的小卧室,叫林缘坐在他床上,他自己去打水洗脸。
男生的住处大多杂乱,何远衣裳不少,藤椅上压得满满的,地下满是汽车零件,桌上还放着相关的书籍,一支笔搁在上头,书上做了笔记。东西看着多,又感觉没什么有用的。
他洗了脸进来,“一会儿我还要干活,衣裳就不换了,你找我?”
也不知怎么想的,光天化日,他手上不自觉就把门锁上了。
林缘这才想起来她为什么过来,一看见他,兴师问罪都忘了,有些懊恼,“我找我姐,我奶七十生日,喊她回去吃饭。”
“那我呢?”她都不想他吗?他听到她来了,可是想要飞出来见她。
“就顺路过来看看。”林缘忸怩得很,问道:“刚才我姐同事说你俩处对象呢,她经常来找你,你还去接她吃饭。”
何远顿时傻了,反应过来就要破口大骂:“谁说的?老子啥时候跟她处了,我一个月见她不足两三回好嘛?谁知道她发什么羊癫疯往我这边跑,害老子被冤枉,你不会信了吧?”
林缘本来想瞪他一眼,脸色转而一凛,“没有,我怎么会信,我就问问。我要信了,就不会在这里了。”
何远鼻孔里哼了一声,“你知不知道你心虚的时候脸色都特别正经,话特别多。”
林缘投降了,没什么说服力地解释:“我真没信,我就来找我姐,顺便问问你。”
何远脸色冷漠,阴阳怪气道:“哦,根本不是专程来看我,压根想都没有想,就是来找你姐,顺便找我算个账。”
接着他又特别失落,“算了,我又不重要,你又不喜欢我,可有可无罢了。本来就是我缠着你,你一直都挺不乐意的,我自作多情个什么劲儿啊,一点都不被信任不是活该吗?”
林缘知道,何远一自怨自艾、口是心非就要坏事,她不慌不忙的,对付他显然已经有点经验。
屋里的气氛沉默地尴尬,林缘讪讪站起来,小声道:“那你既然忙,我就去别处找找她,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