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里村里又放电影,何远通过林飞将林缘诓了出来,被何远拉住的时候她吓白了脸,以为他又要像小树屋那次一样对她。
何远解读出她的表情,他确实心心念念,渴望更多,却不敢再惹恼她,只能急于解释,他没想怎么样,只想送她个新年礼物。
林缘从他给的袋子里拿出那条大红的围巾,半天没有反应。
何远高兴地讨好:“我看你很喜欢这个,而且你皮肤白,戴着一定好看,你收下好不好?”
林缘抿住嘴,将袋子退回去,“我不要。”
何远有点急,“为什么?你喜欢,正好我有,为什么不要?”
林缘叹了口气,今天不解释清楚,以后都要纠缠不清了,他又拽着不让走,“你只想着我拿回去,之后呢,家里人看见我怎么说?就像那次,你只顾自己舒服,被人发现我怎么办?你根本就不懂,我们不一样。”
何远如遭雷击,鼻子突然有些发酸,林缘的话如同给了他当头一棒。
他知道林缘在家里地位低,不如姐姐弟弟受疼爱,却没有更深入地为她着想,他理所当然惯了,自大惯了,似乎天底下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
就如林缘所说,他们偷偷做了亲密的事,他想着结婚就好。可若是没能结婚,或者在结婚之前出现什么变故,被人知道,她一定会接受不了。
何远不曾被人指摘过,屡屡在林缘这里碰壁,居然习惯了。
林缘走了,他闷闷地一个人站在原地,脚步声从不远的地方响起,一直到耳边。
夏寡妇有一把好嗓子,说话声音细细柔柔的,轻而慢,听久了就有种甜丝丝的味道。男人们都喜欢这样的声音,这也是她总能勾上人的原因。
一如此刻,她稍微凑近点,仿佛在跟说情话似的,“小年轻就是不一样啊,你中意我我中意你,偷偷摸摸见个面都觉得快乐极了。”
何远直起腰杆,脸上的失落一扫而空,抬着下巴,斜睨小个子的夏寡妇,“是啊,你一把年纪自然体会不到。”
夏寡妇噎了一下,有点恼怒。视线落在何远的腰上,看在他健硕年轻的身材的份上,不跟他计较,诱哄一般道:“你不明白,有些事情是需要技巧、要学习的,你要乐意,我就教你,试过之后,保管谁都对你服服帖帖,离不得。”
何远有耐心能包容,因为那个人是林缘,可不代表谁都有这个待遇。夏寡妇一再撩拨他,当他饥不择食了,什么狗屎都吃?
他气道:“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不捡垃圾,管你香的臭的都给老子滚远点。”
夏寡妇在男人跟前从来受礼遇,唯独何远不一样,她几次献殷勤,几次碰壁,也是有脾气的,“小毛孩子,啥都不懂罢了。老娘的功夫,你小情人学一辈子都不会呢,你没福气,我还求着你不成,只是你也别得罪我,我也不是那软柿子。”
何远冷笑,他生气的时候最知道怎么说话能一招见血戳到人痛处,“你不稀罕,巴巴跑上来求,我小情人比你干净一万倍,她当然学不会你这样见个男人就扑上去的功夫,老得跟个冬瓜一样,还当自己是个宝呢。”
夏寡妇从来没有听过人这样奚落她,还是自取其辱,自己凑上来找的第二次,险些气厥过去,组织了一下言语要骂回去,何远早走得影子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