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口,不知是谁说了叶四小姐上午不来当差,闹事的人居然回家去休息,约好下午再来。
等吃过午饭,衙门口就聚了不少人,等着叶四小姐。
在县衙斜对面的吾悦茶馆楼上,郭罄一行人正挤在窗户边,往这里看。
“她这么还不来?”肖琳琅问叶月画,“你确定你来的时候,她正准备出门吗?”
叶月画点头:“我看她睡醒了,说衙门里的事。”
“那真是奇怪了。”
忽然,捕头胡莽重新敲响了鼓,随即冲着人群喊道:“谁是姚王氏?”
姚氏一愣,惊了一下,上前回道:“民妇是。”
“进来,大人现在开审你的案子。”胡莽素来不苟言笑,他板着脸站在门口,很有威慑力。
那位出头的打扮精致的婆子道:“不是,我们是来找大人评理,叶四小姐污蔑姚氏杀人,衙门不该留她当差的事,你们怎么开审姚氏了?”
“是啊,王宝平是自杀,你们审什么?”
胡莽道:“有什么进来说,不要让大人等久了。”
胡莽将所有人都带进了公堂里。
郭罄一行人也傻眼了,郑旭东问道:“自杀也开堂审吗?鲁志杰这么闲?”
“叶四怎么还没有来?”
“去外面听一听,里面说什么。”郭允吩咐自己两个常随去打听。
常随去对面的公堂听审,两个人轮流跑回来回禀,复述:“叶四小姐没有看见,是鲁大人在审。”
“鲁大人说,姚氏前天入夜时分进城回到了家里,城门有民兵看到她,当时还奇怪,这个妇人大夏天为什么用头巾包着头。”
郭罄皱眉:“回来又能怎么样?然后呢?”
“鲁大人还说,姚氏出城前,去私药贩子的手里,买了一包迷药。她娘家的邻居说天还没黑,姚家全家就睡了,拍门都不醒。”
“连她才两个月,每天夜啼的儿子一夜都没有哭闹。”
小厮这话说了,大家的脸色就有了一点变化了,叶月画问道:“她、她迷晕全家人,然后乔装回城?”
“这、为什么啊?”肖琳琅道。
郭允解答道:“方便她作案。”
一个小厮下楼,另外一个小厮回来接着说:“姚氏承认她回城了,但不承认她回家。”
“那她遮遮掩掩回城干什么?”肖培成问道。
小厮挠了挠头,回答:“她说她回城祭拜亡夫,前天是她亡夫的忌日。”
“还说怕王遥生气,所以偷偷摸摸。”
郭罄松了口气:“说得过去,男人最嫉妒这种事。”
“可不对啊,她迷晕王遥就行了啊,为什么要迷晕全家?”郑旭东问道。
“她高兴,你管不着。”叶月画道。
“不会,那是她两个月大的儿子,她要没有目的,肯定舍不得。”肖培成道。
小厮又换了一个回来。
“怎么说,姚氏确实是祭拜亡夫吗?”叶月画问道。
小厮道:“她确实祭拜了亡夫,在她亡夫家后巷里找到了纸灰。”
“就是就是!那没事了。”叶月画松口气,“那她没有说谎。”
“怎么可能逼死王宝平,我可听说这个姚氏很贤惠的。叶四肯定是错的,她不敢来就是怕打脸!”郭罄啐道。
小厮听他说完,结结巴巴地又道:“当时场上的人也是这样说,吵着要叶四小姐出来。”
“后来,鲁大人接了一张纸条,然后就说有烧纸的灰不能证明什么,一夜时间,能做的事情很多。”
“然后鲁大人开始传证人了。”
“开始反推姚氏逼死王宝平的过程,生活里,姚氏虐待王宝平的大小事。”
“虐待?邻居都说没有啊。鲁志杰的纸条肯定是叶四送进去的。”郭罄道。
这个小厮说完,下一个小厮却没有立刻来,大家趴在窗口翘首看着,郭罄骂道:“狗东西,怎么还不回来。”
又过了一刻钟,那个小厮终于回来了,一推们就被郭罄踹了一脚:“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小人错了,刚才那段太精彩了,小人、小人想听完回来说的更完整。”
“案子定了,姚氏认罪了!”
“故、故意杀人罪论处。”
一屋子的人惊呆了,郭罄问道:“你说什么?认罪?”
“故意杀人?”叶月画道。
郭允蹙眉:“定案的证据是什么?”
肖琳琅蹭一下站起来,喊道:“怎么可能!叶四说对了?她不可能对!”
“是、是真的!”小厮道。
一屋子的人瞠目结舌,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郭允问道:“这个案子,就算是逼死,也很难取证,她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