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逐月说的比较保守,每个人的思想和性格都是在成长中定下的,而人这种生物,思想会随着生活环境而改变,并且非常容易受人影响。
杨老师是有文化的,应该比普通人看得更清楚,也许是逐月多虑了,只是逐月总觉得杨老师精神状态不太好,少了一种自信和自尊感。
结合以前刘绮丽对杨老师爱人李祖宇的描述,还有接触杨老师这么长的时间以来的感受,逐月总感觉杨老师老公,也就是李祖宇这人有点问题。
逐月想表达的其实是一种心理问题,杨老师在被李祖宇的构造表现迷惑,在和李祖宇这段感情中不断被打击,在对方若有若无的的言语暗示里,逐渐失去了自信和自尊,就比如说你不能生孩子就是对不起我,你不去工作就是我在养着你,等等。
如此让人产生一种愧疚,甘愿被人宰割还觉得是自己的错,说难听一点就是一种精神操控的感情陷阱。
逐月垂眸喝茶,没去看发愣的杨老师,不管这是不是她想多了,她还是觉得该暗示一下杨老师,让她自信一点没坏处,人只有自信了才会自爱,而自爱了才会为自己抗争获得更好的生活。
一杯茶下肚,逐月感觉身上暖和了一点,她抬眼看了眼钟,时间已经不早,逐月放下杯子,和杨老师说了句我先回去了。
不过杨老师没有回她,只是低着头,明显被逐月的话引入了思考,没有回神。
逐月笑笑,没有打断她的思考,把衣服裹紧,自己推开门回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大早,逐月从床上起来,先去了厂里上班。
刘绮丽昨日宿醉,早上还在头疼,逐月给她按了一下脑袋,让她舒服了很多,中午的时候两人一起把孔庆池和曲杰送走。
织布厂的改革是汶市第一个尝试的,大家对此很重视,但也因为是实验,上头的人也不想弄太大动静,毕竟要是这个变革失败了,也不至于太丢人,后头也好收尾。
来送行的人不多,但大多身份都不低,除了销售科的几个员工,还有就是袁厂长和闻市长这样的角色。
逐月一眼扫过去,那排人里居然还站着闻晨,而且还是中间的位置。
闻晨脸色还有不易察觉的苍白,头顶带着一顶帽子,遮住了头顶的伤口,在人群里收起了他一贯的吊儿锒铛,换上了得体的笑容,那身气质,简直和斯斯文文的闻市长有八分像,带上了一种圆滑,和逐月私下见的闻晨完全像两个人。
逐月看着他的背影皱眉,这家伙还真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自己告诉过他他这情况至少得休息半个月再出来活动,结果他转头就把自己的叮嘱抛在脑后。
逐月摇摇头,还是不要把闻晨当成普通病人看了,不然她得先气死。
曲杰这些人一去海港市,起码大半个月都回不来,今日这么多重量级的大佬来送行,曲杰和孔庆池等人脸上都激动得面红耳赤。
刘绮丽和孔庆池刚谈对象不久,正是最你侬我侬的时候,送孔庆池上汽车时,刘绮丽还红了眼,拉着孔庆池依依不舍。
逐月这边就简单多了,只是和曲杰交谈了几句公事,临别时,曲杰无意问了下昨天杨老师的事情。
逐月愣了一下,心想曲杰一个大男人,问这些八卦做什么,不过这属于杨老师的私事,逐月并不喜欢背后嚼舌根,只是笑了笑,找话题避开了。
曲杰欲言又止,恰巧这时要开车了,他点了点头,只好怀着心事的上了车,然后灰扑扑的小客车就在大家送别的视线中离开。
去海港市的人送走,人群也散了,袁厂长送闻市长一行人出去,逐月和刘绮丽这些小人物便回办公室坐了一上午。
整理完厂里初期的报表,下午时逐月找刘副厂长请假,销售部刚开始,不算太忙,刘副厂长很痛快的给逐月批了两天假。
从刘副厂长办公室出来,周良站在办公室外,和逐月刚好碰到,周良手上拿着黄色的密封文件,明显是找刘副厂长有事。
逐月和他擦身而过,周良回头,叫住了逐月:“你回乡下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