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覃晓把汤药送走,姝娈也收起了小姑娘的性子,她仔细揣摩那张绸布,上面的八个字隽永刚硬,写字者的神态也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周原膴膴,堇茶如饴。”
姝娈轻轻把这几个字吐出来,如琴乐般动听。
……
景卢宫。
辛蓿急匆匆走进昭仪的寝宫,进门后还顺手将门关紧。
“娘娘!”
“慢点说,莫慌。”
此时已经是深夜,平日里昭仪早已睡下,今日却一反常态。
“奴婢得知,太子薨了!”
昭仪从榻上站起来,甚至有些腿脚软麻,“你说什么?”
她不敢相信,一国储君,就这么薨了。
“太子薨了,娘娘!”
辛蓿悲痛地跪在地上,等着昭仪说些什么。
“怎么会?”昭仪依然不敢置信。
辛蓿回答道:“奴婢刚刚去了东宫,见里面人头攒动,稍一打听才得知太子饮鸩自尽了,当下,东宫的人才去禀报陛下了,奴婢一分都不敢耽搁,连忙回了宫。”
昭仪定了定神,才自言自语道:“鸩酒?太子是喝了鸩酒自尽的?”
“是。”
“还有呢?”
“东宫的人小心说,太子是因为陛下的苛政才郁郁寡欢的,短短几月,东宫便被彻底清洗了一番,太子周围的得力差士没留下几个……”
昭仪好像明白了什么,“有人在暗处,谋算着东宫,下一步,该会是谁?”
太子薨,全宫哀。
本就阴暗的宫中又蒙上了一层灰色,太子自尽,皇孙濬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启奏陛下,太子不幸,沉沦哀事,如今这储君的位置,定是需要一个人来稳住啊。”
丧期上朝,满朝文武都神色暗淡,他们也在担忧国运大事,这时候有人启奏,拓跋焘也是愁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