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濬文武双全,聪明贵气,是官家心爱的皇孙,官家器重他也是因为他自幼丧母,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勇气可嘉,能力尚可。
“皇爷爷,孙儿已经见过那些伴读了,确实不合心意,望皇爷爷恕罪。”
拓跋焘哈哈大笑,说:“这有什么可认错的,你是几个皇孙里最勤奋的孩子,想要一个才华出众的伴读是应当的,这一批觉得不可,那寡人就给你换一批,可好?”
拓跋濬明白自己需要什么,他不是一个任人摆布、随便选择的人,“谢皇爷爷体恤。”
“说来,你觉得他们不妥之处在哪里?”
他沉思几分,便开口:“皇爷爷,孙儿虽然欣赏出口成章才华出众之人,但也不是仅仅看这一个方面,笔墨文章了然于心不过是背诵默写这一功底,能将百卷书籍的文章大意化为个人的所思所想,才是难能可贵的。”
拓跋焘听来了兴趣,示意他继续。
“今日所聘的伴读先生大多为文人墨客,只会搬弄几句典文罢了,能讲出新意的寥寥无几,伴读者除了与我一同在书斋研习之外,还可与我一同弯弓射雕,习武谈天,他们俨然书呆子的模样,儿臣实在不敢容纳。”
拓跋濬目光炯炯,一时间让官家好像看见了少年时光的自己。
“好,好啊,心思缜密,想法凛然,果然是寡人的好皇孙。”
……
景卢宫。
常妈妈一身白玉锦花裙,笑盈盈地走进殿内,昭仪已经在殿里等候多时,一看见常妈妈亲昵极了。
“常娘子不减当年啊,这华服在你身上贴合极了!”
“说笑了不是?”常妈妈看见昭仪也是高兴的不行,进了门都忘了行礼。
“濬儿呢?”
昭仪虽说和常娘子亲密无间,可是终究不是盼着她来,她的眼神早就飞到了殿堂的门外,等着另外一个人来。
常妈妈心知肚明,不忍心点破她,“娘娘,濬儿得知你要给他寻伴读郎,早就兴奋地要来啦,这孩子晨时有师傅来讲课,末了肯定会来的。”
“多日里不见他,也不知道这孩子长高没有?”
常妈妈用手指量了三寸,“正是窜身子的年龄,你瞧瞧,已经多长了这么多了!”
昭仪欣然点头:“每日都去习武,身子骨自然要长的。”
常妈妈刚要说些什么,就听见殿门口有急促的步伐往过小跑着,听着声音,昭仪就知道是谁来了。
“昭仪祖母!”
“你慢点!”
昭仪应声而起,来者正是拓跋濬。
拓跋濬年少的面庞上泛着红润,也喘着粗气,他从书斋一路狂奔到景卢宫,这段路属实有些长。
“祖母身体可否康健?”
“好着呢好着呢!”
拓跋濬是她们的宠儿,昭仪膝下无子,皇孙濬多年来视昭仪为祖母,视常妈妈为母。
昭仪怜爱地抚摸着他的脸庞,“都瘦了,你父皇一定给你安排了许多课业,本来应该肆意玩闹的年纪……”
“昭仪祖母,没事的,我是皇孙,天下哪个皇孙能闲来无事日日寻欢作乐的,父亲当年一定吃了比我更多的苦。”
“你瞧他,越发会说了!”常妈妈在一旁听着,也打趣道。
拓跋濬着急询问伴读之事,身子还没坐稳就问:“祖母说要给我推荐一位伴读先生,今日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