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招道:“舟舟乖,在外面等着。”接过李渔怀中的宋玄,放到马车里,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取出一粒药丸,给宋玄服下。
“这是从药王谷新配的药,晚些时候应该就会好点。”
李渔忙把帘子都放下,跪在元徽身边,搓着她冰冷的手。
“等公子醒了我们再回城。否则先生看到公子这样,公子又要受罚。”
“我知道。”李渔道。即使元徽生病时,可该受的罚却从来没少过。
“你去外面守着吧。”
招招起身下了马车。
“元徽哥哥怎么了?”舟舟问道。
“公子就是这两日累的,舟舟回去别乱说话。”招招嘴上虽如此说,可心底却害怕回去了先生会问。她是先生带回来的,是以,从不敢违逆半分。
“我知道,先生最爱罚哥哥了。”
李渔听着外面舟舟的话,心里疼的厉害,连舟舟都知道先生爱惩罚人。可谁敢提出质疑?谁能提出质疑?
忽然瞥见元徽眉上起了清霜,李渔忙上前抱住宋玄,把被子裹在两人身上。
李渔贴近宋玄,低声道:“阿玄”
一声阿玄,怀中的人动了动,宋玄睁开了眼,看到一脸担心的李渔。
扯了扯嘴角,没说出话,李渔紧了紧怀中的人,低声的安抚着。
“徽儿可在里面?”急速赶来的玉衡道。
招招面无表情道:“公子正在休息,请二公子止步。”
玉衡看到一旁的小人立在招招身旁,心下了然,有招招在,谁人能把人掳走。
“徽儿怎么了?方才,”玉衡说着往前走了一步。
招招刚想拦着,突然想到,先生素来不喜玉家的二公子接近公子,更不许玉家的人登元宅的门。先生说,玉家的人都别有用心,除了玉陶。
却一直允许李渔自小和公子在一处。隐约猜出先生的用意,招招便立在一旁不语。
玉衡见她不再阻拦,伸手掀开车帘,入目便是李渔拥着一人,怀中的人脸色煞白,眉上已结了霜。玉衡怔在原地。
李渔头也不抬,“放下帘子”
手中的帘子滑落,玉衡掩下心中的波澜,问一旁的招招:“怎么不回城?”
招招淡淡回道:“先生不许公子饮酒,这番场景回去,还不如在郊外。”
玉衡一时无言,徽儿的师父有多严厉他是知道的,可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对徽儿如此严厉?徽儿本该早就进天字班的,却隔三差五的不去书院。
自己曾问过老师,老师沉默良久,才回道:“徽儿的师父又在发疯。”
老师?
“送徽儿去书院吧。”
招招一愣,南薰先生?是了,该送公子去南薰先生那。可招招又怕自己自作主张公子又要受罚。
“等公子醒了吧。”
车厢里传来低声说话的声音,玉衡耳力极佳,听到“阿渔”二字。
玉衡一时之间,心乱如麻。不自觉的攥住双拳。蓦然想起五年前的一天,自己带着沐溪从书院后街路过,忽然瞥见徽儿浑身是血的坐在树下。身上的衣衫一看就是刀剑划的。
“徽儿”玉衡慌忙上前。
元徽嘴角微扯,只说了一句话,“去叫阿渔”说完便晕了过去。
“徽儿,徽儿”
玉衡刚想把人抱起,元徽衣服已松散,玉衡一眼瞥见最里层的衣服,脑中轰的发白,怎么会?
沐溪刚要上前,玉衡将人揽在怀里,袖子遮住元徽的衣服。
“去找李渔”,沐溪忙转身离去。
徽儿他?怎么会是女子?怎么会这样?为何要女扮男装?又为何拜在老师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