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婆娘!磨磨唧唧的做什么?还不快回来!”。
张吴氏无奈的看我一眼,语速极快的说,“八字姑娘,二牛就交给你了!”。
我点头。
张吴氏最后留恋的看了眼二牛,便急匆匆的跑向早已不耐烦的丈夫,可他丈夫再恼她,还是等她坐稳了才赶车。
暮霭沉沉,夕阳下山,天蒙黑后,黑子才从内堂出来。二牛和我在树下或站或蹲的等,腿酸腰酸。
“大哥哥出来了!”二牛满眼亮晶晶的盯着黑子,目光极为灼热。我第一次见他对黑子这么热情,约莫是等太久了。
“二牛,叫大哥哥不太好吧。”我说。
“那该叫什么?”二牛童声童气的问。
小手勾住我的手,抓住不放。
“叫……”
黑子跛着脚已经走过来,神情放松的点了点二牛的小鼻子,“叫叔叔”。
我像是被戳中了笑点,扑哧一声笑出来。
黑子眸光展开,十分温和。
“县太爷留你说了什么?让你帮他办事?”我问。
黑子边走边说,“那个叫万三通的人很可疑,他竟说服了县令大人向我索要人情,称要二月时还他,而且只是几句话,但是要说给庞太师听。”
“什么话?”
黑子不语。
我耸耸肩跟上,“那会很难做吗?”
黑子这才答,“……不算大事,不过几句巴结话,可听着不像是单纯的巴结,他似乎笃定二月时铜雀镇会来一个大人物。”
“大人物?比庞太师势力还要大的人?”
黑子四处扫视,然后示意我噤声千万不要声张。
没有铁链走路都觉得要飞上天了,全身都轻飘飘的。我自由了。
黑子说明天就包马车送我走,庞家在送卖身契过来时夹了少许银票,他一直收着。
“明天太赶了。”我皱眉说。
心中竟觉得很不舍,而且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