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愤填膺的模样,好似委屈的是自家姑娘一样。
说完才打发那妇人离开,自个兜着竹篮,拐出太常街。
苟熹微同苟川对视两眼,随即跟上去。
“前头可是太常街的芳姐儿!”二人随她进了个僻静的角落,苟川朗声唤她。
芳姐儿回头:“我是。你们有何事?”
“可算找到你了。”苟川像是见到活菩萨一般,赶紧牵着苟熹微走上前,行了半礼:
“芳姐儿,不瞒你说啊。我这妹子喜欢苟大郎喜欢得紧,本还打算着人牵线拉姻缘的,听说这苟大郎近日出了什么糗事,我说与我家妹子听,她硬是不死心。
都说芳姐儿你是个亲眼见过事儿的,还请芳姐儿与我妹子说道说道。”
一边说道,苟川还一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苟熹微,似乎这小妹多不成器似的。
苟熹微冲他翻了个白眼。
像极了自家闹别扭的妹子。
芳姐儿热络道:“这有什么的。小姑娘,你今日碰到我,可是碰对人了。
我告诉你,苟大郎你是千万碰不得。
苟大郎为了撮合他小妹和那苻坚,给了好多银两给那些山贼。光昨日拿出来的估摸就有一二百两银子。
你说,一个男人能为了把自家妹子嫁出去,故意戏耍小妹,还让小妹被掳上山去,又与山贼各种勾结不清,这样的男人,你敢嫁么?还是听你兄长一句劝,不该有的念想,早点断了吧。”
道理说得好听,但说的是自家大哥,苟熹微越听越气。
好在她还记得来时的目的,还是忍了下来,垂着眸,似还在挣扎要不要舍了这份好姻缘。
芳姐儿同情地拍拍苟熹微的肩膀,随后离去。
苟熹微二人尾随其后。
竟发现这人直接进了丞相府的后门。
能这般冠冕堂皇进丞相府的,不是苻雄的人,就是苻坚的人。
苟熹微同苟川暗自退回去。
“小妹,苻坚这人表里不一,竟然还敢派人污了大哥的名声,如今你见到他的真面目,也是好事。改日五哥给你找几个更好的。”
“五哥,我就是不甘心,他好歹也是东海王世子,怎么能干这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我大哥是他能侮辱的么!”
“行了,小妹,这次也算认清楚他的真面目,以后也省得嫁了渣人。”
“可我心里就是气不过啊,他这么侮辱大哥!”
听着小姑娘闷闷不乐地,把旧情郎当作现世仇人一般恨气恨声的怨,暗处那阔嘴妇人从后门出来,满意一笑。
随即悄然从巷子另一头溜走。
走时还听见苟川在后头愤声高喊:
“走,我们回去找三姐,回头上丞相府打他一顿,叫他再也不敢欺负你,见到你都得喊你一声姑奶奶。”
“行了,人都走了。”若不是看五哥嬉皮笑脸地在喊,苟熹微真以为他和苻坚有什么世仇,非要把人痛扁一顿才解气。
彼时他们还有一个任务没有完成,得快些赶到大哥那去。
今日下午一切还算平稳,他们依照四哥的意思让那谣言悄无声息地越变越有味道,全然失了真。
任那些人再想诬陷,也找不到所以然来。
然而苟熹微的心还是焦灼着,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暮色垂垂,她拉着五哥往回赶去。
也不知是不是走得太急,她眼前情景不停摇晃,看得有些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