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东西给了陶念白,荣战直接从窗户跳下了车,陶恣就看到有人的身影从一侧窗边落下,很快就跑没了影儿,陶恣也没放心上。
车停靠时间有限,乘客为了赶时间会直接过窗去站台边买点儿东西。陶恣头抵着窗边放空,忽然陶恣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双手,手上用荷叶托着几个圆滚滚、黄灿灿还带着水滴的杏儿。一看就是被人洗好的,顺着手看到手主人的脸,雪白的面庞由于运动染上了红,额间的汗珠清晰可见。
经历过浮华复杂的人往往更容易被简单的真挚感动,这么短时间弄到这么一捧杏任谁都能知晓有多么不容易,男人就那么没有一丝言语只字不提累与苦,仅仅认真固执地举着杏,关切地看着她。陶恣的鼻头有些发酸,她有些感谢命运让她来到这个质朴的年代遇上了与质朴无关但坦坦荡荡里透着赤子之心的真挚的男人。
“这个酸甜的估计能让你舒服点,赶紧接过去吃啊,我还得赶紧上车呢!难道你想让我被车丢下?你可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呢!我要被丢下,你没法找到我人可还怎么跟我处对象?”荣战见这姑娘小脸儿苦巴巴的,人不在状况慢慢没反应,忍不住开口逗道。
听到这话陶恣难得有了羞意,飞速接过荷叶托着的杏儿,塞给陶念白一个,自己也咬了一个在嘴里,丰沛的汁液带着酸甜的味道在嘴里荡漾开来,陶恣整个人神清气爽了不少。
荣战落坐后,陶恣怕他又说出什么话来,赶紧也塞了一个杏儿到男人嘴里,荣战也不拒绝配合的咬下。
清新浓郁的果香在炎炎夏日有着很强的吸引力更别提在这闷热的车厢了。
一旁的小男孩儿估计在家霸道惯了,不管不顾地趴到桌子上摸到荷叶就想直接全部拖走,他姐姐在一边不知什么原因竟然没有一点阻拦的意思。陶恣可不惯着他,直接收了回来拿在手里。只是刚恢复的好心情还是有点打了折扣。
这一家人跟她犯冲不成,一个个都挑她捏,难不成她额头上刻了软柿子?
没抢到东西的男孩儿顿时哭到了起来,身子朝陶恣的方向探了过来,双手挥舞着,带着恶狠狠的劲儿,想要攻击陶恣。陶念白赶紧隔开了男孩儿跟陶恣。
“你们这些人怎么这样?这么大人了跟个孩子计较,分点吃的给孩子怎么了?大人跟孩子抢吃的也不害臊。”看着那个她够不着的金贵的男人对着狐狸精卖好,嫉妒冲昏了头脑,也顾不上对男人的畏惧了,不管不顾地开口道。倒打一耙的莲言莲语张口就来。
这边的吵闹引来了周边人的关注,甚至有些不明就里的人开始帮腔。
“什么事啊?值当把好好的孩子弄哭了?要什么就给点孩子吧!”说话的人是个上了年纪的灰褂子老妇人,显然也看到了陶恣手里的杏。她也有点眼热,杏可不好弄,水果可都是金贵东西,虽然乡下地头有人家有树,可谁也舍不得吃,都卖给城里人了。再看到陶恣几人的模样穿着,不免嫉妒,偏帮了起来。
陶念白气得脸色发红,这些人怎么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
荣战也挡在了陶恣身前,这次陶恣不想沉默,有人维护她虽然开心,但她也能护着自己护着……他们。
陶恣拦住了要动作的荣战和陶念白,自己直面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