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红白二事下来,苦得还是京城中的官员。
唯独大将军府,司徒权闭门不出。
“夫君今日,似乎想要将那苏氏女,臣妾是说...摄政王妃,您似乎想要将她带回来?”
说话的人是司徒权的发妻南枯芸儿。
书房里灯火辉映,司徒权正在伏案写着公文,字字锋芒毕露,力透纸背。
南枯芸儿站在他的身侧替他研磨,目光温柔如水。
南枯芸儿的姐姐南枯璇乃当朝皇后,父亲乃兵部尚书,出身尊贵不说,偏偏还没有一点娇纵之气,自从嫁给司徒权以来,把将军府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妾室们都很服她的管教。
贤妻如此,当真羡煞旁人。
此时,司徒权听着南枯芸儿的问话,没有急着回答,反而拿起了手中刚刚攥写好的文章,细细舒展纸张晾干墨迹。
等到墨迹差不多不带水迹,他才缓缓道:“裴希衍不过是强弩之末,过不了两年便风光不再,到那时他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是离京。你看看从古至今,有哪个摄政王能在天子稳坐宝位后,还能功成身退的。”
“届时,”司徒权笑了笑:“这苏氏女,依旧是我的。”
南枯芸儿闻言正想笑着恭维两句,却在司徒权的后半句话中变了脸色。
他听见司徒权说:“裴希衍让她为妻,本将军也能叫她做平妻。”
更深露重,外面的雪下得又急又快。
南枯芸儿从书房出来,因为忧思郁结,差一点跌倒。
侍女连忙过去扶她,语气担忧:“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可南枯芸儿只是摇头,一句话说不出来,唇色惨白。
平妻?
他竟要让一个二嫁之女同自己平起平坐,这苏氏女若是当了平妻,那么往后,她的儿子灵彦怎么办?
这将军府的一切,可还是她的灵彦的?
要知道,平妻若是诞下子嗣,也同样是嫡出!
南枯芸儿眼中划过一丝狠意,不行,她绝对、绝对不能让这一切成真!
这苏氏女,绝对不能进府!届时若司徒权执意如此,她只能去找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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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娆没有想过她会在同一天,先是穿丧服,再是穿吉服。
她坐在洒满桂圆红枣花生莲子的婚床上,视线被红色的盖头遮挡,入目可及皆是红色,看不真切周遭的一切。
可事实上,苏娆此时此刻也是无心去看。
今日发生的一切,未免太过跌宕起伏,叫人心神难定。
裴希衍说一切从简,可是该给她的体面,半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