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旗帮的一点小教训,这都是他们的。”王越拱手把长刀献上,笑道。
“那个……不是一点小教训……长旗帮已经没有了……”陈显君忍不住道。
…………
日暮来临,沧安城下起来小雨。
在一片微风水雾朦胧之中。
几只异鸟斜斜飞过,偶尔在城中的树林中响起几声不知小兽的叫声,一闪而过。
沧安内城中内,一面色白皙的中年男子,一身黄衣大袖,腰悬长剑,一副文士打扮,面无表情的走在街面上。
他手上打着一把黑色木制油纸伞,伞面黑中透黄,隐约印着一个有些扭曲的不明图案,似人又似花纹。
不知为何这明明很怪异的伞却和眼前此人的气质显得极其协调。
男子在左侧街边一路往前,很快,在一家挂着茶馆的牌匾铺子前,停了下来。
这铺子门外也没有摆设,只是门半敞着,里面安安静静,隐约能听到鸟叫人声。
在沧安城,像这样雅致的茶馆可是十分少有,能来这里的非富即贵。
但隐藏的这么深又这么又雅致的,确也只有这么一家。
因为这里并不怎么对外营业,想进来消遣本身就是一个阶级的认可。
中年男子进了茶馆,在门前屋檐下收了伞,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双脚的布鞋鞋底,全是烂泥。
他叹了口气,将伞放进一旁的竹篓里滴水,自己搓搓手,跺跺脚。
这时有眉眼温顺的青衣侍女过来,侍女看了一眼男人的脚,然后从身后的夹巷内拿出一双十分合脚的便鞋放在男人脚下。
男人很自然的换上便鞋,把满是泥水的布鞋交给侍女,走进铺子里面。
铺子里十来张桌椅,每个桌椅之间都隔有山水画屏风。
客人也稀稀落落,坐了大半。
男子一路走到尽头,在一处角落里,一个女人面前,缓缓入座。
女人戴着白色面纱,身上穿着白色的裙子,梳着斜马尾,马尾上又精心绑着小辫子,辫子上系着大大小小的金色小挂件,看起来异常的漂亮。
不论是从打扮还是窈窕身材,又或者从厚重的面纱隐约透出的面容,可以清晰看出眼前女人是一个极其雍贵的女子。
女人旁边还站着两个同样白衣的年轻侍女,这两个侍女腰佩长剑,面色冷冽,英姿飒爽。
“还有几天可以找到?”女子抬头,冷淡的看了眼中年男子。
“这得需要时间,找人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男子点头,白皙的脸上带着一丝的古板。
“时间?我时间不多了。”女人低头看着自己的凝脂玉葱般的手掌,平静道。
“放心好了,只要我在,他就一定不会逃的。”男子回答。
“我不放心。”女子摇摇头,她把目光从自己凝脂手掌中抬起,恨意滔天。
“我哥哥和我侄子一家人不能白死,谢家不能就这样被满门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