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能凑齐七宝,不可能在大齐为非作歹,一定会有人来收拾你,一定会……”剧痛袭来,陈敬元额头青筋暴起,却从未听到半分求饶,起码是在面对陈家利益的时候,他的身上还是有着几分骨气的……
汪元冷眼直接将陈敬元打昏,“来人。”
莲花监厂卫应声而来,直接将陈敬元抬走,而汪元却是从怀中掏出来了帕子将擦上了自己的手掌,仿佛刚刚和陈敬元动手的时候像是在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让他嫌弃至极。
罗明轩手指拨弄着自己拇指上所带着的碧玉扳指,对于自己所一手提拔起来的汪元这位莲花监的督主很是满意。
若他是一柄韬光养晦多年的利刃,那汪元就是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狗,咬一口就足够让所有和自己作对的人狠狠掉一块肉,甚至丢掉性命的狗。
“汪督主,辛苦了,余下其他的奸臣,还需要您费心了。”
汪元拱手,同罗明轩会意一笑,“承蒙国师您器重,汪元定不负所望!!”
——
天色微明,朦胧中延绵不绝的雪山仿佛静卧着一条银雕玉塑的飞龙,亦幻亦梦,雄视人间。
一位身披旧青灰色袄子,头发发白的老人身影在这茫茫的大雪中是那样的渺小,却又格外的坚毅。
他布满皱纹的眼眶下,一双眼睛依旧清明,向着山脚下望去的时候,眼神中却是涌现着浓浓的担忧,他颤抖着伸出了自己的手指掐算,得到的结果却让他心中一痛,眼神中也多了几分哀戚。
“迟来五年的劫难,终究还是发生了。”
“咳咳咳……”
只这么一句话,便叫那位老人咳了好几声,鲜血顺着帕子滴落在雪地上,但他并没停下脚步,缓慢却坚定的向着雪山一处洞穴中走去。
“三爷。”
“您去哪了?”
山洞内一位壮年男子,见到老人迟缓归来担忧的上前,“您的身体已经病重到了如此程度,有什么事情您只管吩咐属下去做就是了,何故要自己……”
而那壮年男子的身旁,一位面如冠玉的少年脸色惨白,愧疚的难以自已。
老人摆摆手,“无碍。”
他气喘吁吁的说了这两个字,壮年男子立刻会意的上前将老人搀扶在了洞内的石凳上休息,看着山洞里面的东西,虽然朴素,却是有些时间的痕迹,一晃,他们几个人竟也在这里栖身五年多的时间了。
短暂的休息恢复,老人从怀中摘下了玉牌递到了壮年男子的面前,“双隐……”
“咳咳咳……”
老人似快要咳出肺来,连手帕都装不下鲜血,顺着指缝流淌出来,少年红了眼睛,无奈又痛恨着自己的无能,“舅舅——”
“不要管我了!”
“你走吧,求你了……”
“求你了!!”
双隐背对着老人的方向,狠狠的擦掉了自己的眼泪。
老人却不管那少年的请求,只继续对着双隐说道,“陈家有难,你速速拿了我的玉牌回去交于族中长老手中,切记……切记不可轻举妄动,一切……一切等我回去之后再行商讨。”
“咳咳……”
老人扶在石桌上吐了一大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