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招娣把女儿的婚事悄无声息地订下了,还是给人做妾,她丈夫知道后就和她大打了一架,并且分房睡了。胡东运对自己的妻子非常失望,要不是考虑到儿女,他早就想把她休了。
胡招娣被丈夫打了,现在还过上了活守寡的生活,她对女儿的不喜更加深了,她恨不得把女儿狠狠揍一顿,她认为只要揍狠了,女儿就愿意听她的话了。在婆娘处处遭人嫌弃,胡招娣就喜欢往外跑了,她有一群朋友,都是和她一样的人,长舌、拎不清、过分重男轻女。她有一天和同村的一个朋友抱怨道:“我家的那个死妮子待在她表妹表弟家享福了,不回来了,她不回来绣花挣钱给我,我都没钱花了。”
“你傻呀,你不会把她找回来,你女儿会做绣活,这可是宝贝啊,她只要在家就能给你挣钱。”
“可是她在杏花村,离这远,我怎么叫她回来?”
“你不会坐车去啊!你一个人叫不回来,你不会叫帮手带她回来啊!”
胡招娣一想这样可以啊,她去找她弟弟来,两个一起去杏花村接人,一定能接到人的,人回来了还不是任她揉搓、给她挣钱?她越想就越兴奋,也顾不上和朋友说东说西了。
“我先走了。”
“你得了好处可别忘了我这个提醒的人啊!”
胡招娣像一阵风一样跑走了,压根没有听清楚她的话。
胡招娣回到娘家找弟弟,“金宝,金宝,你在哪里呀?”
胡招娣的娘出来了,她刚开始看到女儿还挺高兴的,可是看到她两手空空地来,她就拉长了脸。
“你跑回来干嘛?找你弟干嘛?”
“娘,我弟在哪呀?我有事找他。”
“你找你弟干嘛?”
“我想让我弟陪我去一趟杏花村,去接萍儿回来。”
“那个死妮子接她回来干嘛?有福不享的,她就是一个贱人。”胡招娣的娘狠狠地说,胡萍儿没有去给周老爷做妾,她认为这破了她富贵的梦。
“娘,你忘了萍儿会做绣活,她会给我挣钱,我的钱还不是拿回给娘家了。”
胡招娣的娘这才软下来,“你弟在睡觉,你进去小声点,别吓坏他了。”
胡金宝是游手好闲的人,在家什么也不用干,整天不是赌博就是睡觉。
“我知道了,娘。”
胡招娣来到弟弟的房间,看到弟弟还在呼呼大睡,她轻轻拍醒他。
胡金宝看到胡招娣很高兴,“二姐,你来了,借我几个钱。”
“金宝,二姐没钱。”
一听没钱,胡金宝就又倒头睡下。
“金宝,你起来。你陪我去杏花村把萍儿接回来,萍儿做绣活卖了钱,我就有钱给你了。”
胡金宝一听对他有利的事,他就起来了。
“二姐,快走吧。”
“等等,金宝,你可知道杏花村很远,我们两条腿走着去,得走到什么时候?”
“我们坐牛车去。”
“哪来的钱?”
胡金宝盯着胡招娣,“当然是你出。”
“可是我没……没钱。”
“我才不信你坐牛车的钱都没有,你快拿出来,不然我告诉娘你私藏钱,不孝敬她。”
胡招娣害怕了,想到了她娘的暴力。
“别,你别告诉娘,我……我还有几个铜板坐车。”
“那就走吧。”
就这样,胡招娣和胡金宝坐着牛车去了杏花村。
胡招娣来过一次李大朵的新宅子,所以她知道路。
到了村口,胡招娣就和赶牛车的人说:“就到这了,我们下车了。”
牛车停下,胡招娣和胡金宝从车上跳下来。
胡招娣给了赶牛车的人六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