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那道长长的血口处奔流而下,滴滴落在白苏身上,所到之处伤口逐渐愈合,可那人儿还是昏迷不醒。
一身血换一身血,花情失血过多眼前一阵黑白,头晕袭来差点踉跄,桃浪抢身去扶,得了一个极为锋利的眼神。
两根龙骨盘旋上空,闻血气而缠绕,白苏被困光晕之内,三丈之内靠近不得人。
“你还是不相信本帝!”
以血为引,龙骨封咒,她不是不相信天族羽帝,她只是更加相信她自己。
“白苏哥哥,等我回来!”
羽帝招来一只大鹏鸟送她前往无极山,玄星辰冷眼相望许久,待到那身影消失手持青丈还未靠近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出。
羽帝眉头微蹙,玄星辰却悄无声息在他背后轻拍一掌,窥探了他的内心,发现无异常之后更是狐疑。
眼前这个羽帝本就是她养出来的一个傀儡,怎么突然某些时刻就有些自己的心性?
是错觉还是幻象?
“星辰,你确实不该血洗水穷处,那云锦夫人好歹也是花神族的公主---”
“怎么?你也知道云锦的事?”
羽帝低下头来,不再言语。
“那你是怎么知道穿魂之事?”
“近日来属下无事便随便翻了几页天书---”
玄星辰恶狠狠的盯着他,“再敢自作主张,本宫杀了你!”
“是!”
“500年前她本就应该跟随若善而去,这天族可有记载,平白让她多活了500年之久,现在才去取了她性命已是对她的恩赐,你还有异议吗?”
“属下不敢!”
“你要时刻谨记自己的使命,给了你这副皮囊,你以为你就能只手遮天了?”
“属下不敢!”
“不敢是最好!下去吧!”
“属下遵命!”
此刻的羽帝才真实,玄星辰内心像是被搅乱的池水,除了躺在地上的白苏是真实之外,她再也分不清还有什么是真实,不由得想起梦魔的警告,幻境多了,清醒就少了。
“桃浪---”
“属下在!”
“你是不是也觉得她很像繁离月!”
“属下不敢妄议。”
“本宫让你说。”
“的确!”
桃浪大着胆子实话实说,“能让白苏夜望舒为之神魂颠倒的怕是也只有她了。”
这脸打的异常响亮,果然激怒了玄星辰。
“你说什么?”
“属下不敢胡说!”
——砰!
刚才就应该砍了那手,现在竟然扯出如此乱语,青丈袭来,丈丈断骨,桃浪不敢皱眉不敢求饶,只有等她怒气发泄了才缓缓退下。
“去跟着那小丫头,必要之时杀了她!”
“是!”
玄星辰恼怒了一心,牙关都被震碎了,脸色铁青。
荒山里一个身影坐在那里不知坐了多久,玄星辰自天族回来便站在他身后,良久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望舒哥哥,你怎么了?”
魔域之烈挡不住魔君心上人,玄星辰见到花情的那一刻就恨不得杀了她,此刻见夫君为别的姑娘伤身更是心神愤怒。
“望舒哥哥---”
“出去!”
“望舒哥哥,你流血了---”
一把簪子穿过胸膛,没有末柄却也不让人触碰。
“望舒哥哥---”
“滚---”
“夜望舒,你娶的人是本宫,你爱的人是我---”
夜望舒手扶额一直是这个姿势,胸口的鲜血都要凝固了,他还是不忍拔下那枚玉簪。
“玄星辰,你为何要这么做!”
“你又为何要伤我的心,你明知道我那么爱你,我等你了500年,我盼了500年,你却是怎么对我的?你竟爱上了别人,夜望舒,你好狠心!所以我杀了她最亲的人,我还要让你亲眼看到她嫁给别的男人。”
夜望舒长舒一口气,显然是不想多浪费口舌,“你走吧!”
“我能去哪里?我是你的夫人,我们已经成亲了。”
“一纸休书已送至天族,你我二人再无瓜葛。”
“夜望舒,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玄星辰一拳打在他后背,那枚玉簪拔肉而起,夜望舒喷出一口鲜血,“她不是繁离月,繁离月已经死了,魔域修炼500年之久都没能让你忘了对她的爱,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的是你,一直都是你!”
玄星辰泪如雨下,“从小到大我什么都比不过她,就因为她的娘亲是花神,我的娘亲是狐妖,一生下来,我们的命运就被不公平对待,同样是天族的公主,她万千宠爱,我无人问津,望舒哥哥,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爱我---”
玄星辰发了疯一样汇集灵力,尽数困在夜望舒身上,“你不是喜欢她吗?你会如愿的,我说过什么都可以给你,她也不例外---哈哈哈---”
如疯如魔的癫笑,她不惜冒着走火入魔的危险沉睡了夜望舒。
她躺在他身边,搂着他,哪怕是一具行尸走肉,她也无比心安。
她低头亲吻着他那被玉簪刺伤的伤口,想到他心里的姑娘,恨不得将那颗心剜出来瞧瞧,那胸口的伤疤让她心头一震,呆滞的看了良久。
僵直了身子,脑海中无数次闪现繁离月被剜心刺骨的画面。
深夜里那个浑身是血的小姑娘前来向她索命!
尖叫声回荡整座荒山,野岭也为之动荡,有小妖前去野岭传信说公主殿下入了疯魔。
妖王仰天长叹,眉宇之间书写了五味杂陈。
“去取些竹青醉来!”
“是!”
小妖得了吩咐,再回来之时提了几坛竹青醉,合欢树下一袭青影弄天晴。
妖王望着无极海方向,天边云彩异动,祥瑞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