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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过往

呵呵,无聊的妄想。

在公交站台等待的时候,他拿出手机查看,习惯性打开微杏,他看到两个聊天窗口有待领取的转账通知。

「泽儿,和妹妹过得还好吗,有什么事情尽管跟爸爸说,这是这个月的生活费,妈妈那边有给你吗?」

另一边。

「泽儿,你爸要是没给你生活费就给妈妈说。」

这是他已经离异的父母发来的,算是每月一次的例行交流。

靳泽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收了手机,轻轻闭上眼睛,耳边嘈杂的声音也似乎逐渐远去。

空灵中,似乎有大雨声传来。

簌簌簌簌簌簌....

然后是噼里啪啷杯子和碗碟摔碎的声音,以及父母的怒吼和谩骂。

小时候的记忆里,似乎父母总是在吵架,每当新买的瓷碗变成碎片,那凄厉的破碎声总会让靳泽感觉到心颤和恐惧,妹妹也吓得钻进他的怀里瑟瑟发抖。

他似乎又听见了那个怯怯的疑问。

“哥哥,为什么爸爸妈妈要吵架?”

靳泽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吵了七八年架,他们才终于离婚,说是因为背叛,但究竟是爸爸先的,还是妈妈先的,他也不知道。

或许,根本没人在乎这个问题,他们只是想要找个借口把自己身上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他似乎又看见了四年前的那个夏天,烈日当空,耳边是刺耳的蝉鸣,爸爸妈妈在树荫下,给了他和妹妹两个选择。

要么跟爸爸,要么跟妈妈,他们已经跟外人组建了新的家庭,没办法同时带上他们兄妹,只能一人带一个,他跟爸爸,妹妹跟妈妈,或者反过来。

最终他跟爸爸走了,他没有选择,他的父母总是这样,先冠冕堂皇的给他们一个选择,美其名曰我们也是讲究自由民主的,结果到头来还是自作主张,强迫兄妹两按他们的想法来,说着都是为你好的借口,干着他们怎么方便怎么来的事。

靳泽在爸爸的新家生活了一年的时间,直到他年轻新妈妈的小宝宝出生,他在那个家庭里一下子就成了多余的人,多于的透明人,但他没说什么,直到那个雨夜。

那个雨夜,他的妹妹孤身一人来找他,哭着说不要再跟妈妈和后爸一起生活了,要跟他一起。

爸爸的眉头皱得老高,打电话大声训斥着,叫妈妈过来把妹妹领走,两人又在电话里大吵了一架,靳泽抱着啜泣不止的妹妹,坐在沙发的边缘发呆。

他终于意识到,妹妹平时在手机里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她其实过得很差,甚至比自己还差。

他不能再让妹妹继续在那个家里待下去了。

意识到这个问题,他便开始疯狂地在脑中思索办法,他想啊想,但就算脑汁绞尽,也没办法想出摆脱父母的办法。

很快,妈妈来了,带着他的另一个爸爸,这边是他的爸爸和他的另一个妈妈,四个大人在客厅里意外的没有发生争吵,而是坐下来好好谈,字里行间都是一个问题:这两个麻烦的小孩到底给谁带?

很显然,他们兄妹在父母各自的家庭里都被当成了碍眼的存在。

那天他是怎么说服那四个大人的来着?

靳泽都快忘了,只记得当时的自己有如神助,就像是被另一个无所不能的自己给附身了一样,该说什么话根本不需要人教,三言两语就说服了大人们,让他们同意自己跟妹妹单独出来住。

可能就是在那一天,自己觉醒的能力吧。

也不知道这个能力是如何觉醒的,如果是一种利用青春能量的天赋,那为什么他有,而妹妹却没有?

他的妹妹不是能力者。

靳泽有些叹气,也有些庆幸。

...

买好菜回家的时候,妹妹应该已经回来了,玄关有她的圆头小皮鞋,他像往常一样放下书包去厨房做饭。

今天他打算动用能力,炒两道极品美味的家常菜缓和一下跟妹妹的关系。

现在他跟妹妹在‘冷战’中。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前两天他因为妹妹菜没洗干净的事情说了那丫头一顿,话可能说得有点重,她这两天都没有搭理靳泽。

不过,这都是他故意的,他知道妹妹最讨厌洗菜,所以故意买来特别难洗的菜让她洗,然后故意不客气地说教她一通。

没办法,谁让妹妹又开始出现【粘人】行为了呢?

太过宠溺她的话,她只会越来越得寸进尺,期待更多,想要更多。

对妹妹的【期待值管理】一直是他最重视的事之一,刚开始他们单独出来生活的时候妹妹对他非常依赖,做什么事情都依靠他,他也很宠妹妹,一年过去,他们的关系渐渐超过普通兄妹的界限,变得越来越亲密。

两年前的一天冬夜,妹妹洗完澡后只穿内衣就钻进他的被窝,打算就这样睡下,靳泽突然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他们兄妹的关系亲密得太过火了,就连睡觉都在一起,这样下去怎么行?

于是他就开始动用能力,尝试将与妹妹的关系维持在正常兄妹的限度。

两年过去,他的成果斐然。

但是,至今仍在努力,未敢有一丝懈怠,他的妹妹身上就像是带着磁性,会渐渐向他靠拢,如果不偶尔将她往外推一下,他们的关系很快又回变成原来的样子。

但推完这一下之后还是得再稍微拉过来一点,毕竟,谁又希望整天被妹妹摆着个臭脸呢?

靳泽炒完菜,刚在电饭锅里煮的饭也好了,他少见的给妹妹添好饭摆在餐桌边,然后来到妹妹的房间门口,轻轻敲响房门。

“小静,吃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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