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十分年轻,虽然衣衫破烂,但是她皮肤很白,头发很黑,抱着膝盖的双手纤细,手指白皙修长,指甲十分干净。
钱二一拍大腿,这姑娘一看就跟他是一路人!
都不干活。
他们这儿的村花跟她简直没法比。
钱二上下打量这个流浪女,再次感叹,瞧瞧那乌黑的大眼睛,红润的小嘴唇,小巧的尖下巴。
这就不是人!
是那天上的小仙女!
太好看了,钱二看直了眼。
世上媳妇千千万,他的媳妇最好看!
村里捡流浪女回去当媳妇的男人有好几个,但他们捡回去的不是傻的就是丑的,哪有这般长的似天仙的?
钱二高兴疯了,小心翼翼的对那显然警惕又害怕的姑娘说道:“你从哪儿来?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家人呢?”
陈知许警惕惕看着钱二,又害怕又紧张。
她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更没有见过钱二这样的人,还没有听过这种语言。
这是一种方言,她听不懂。
这个男人衣着破旧,浑身湿透,看着有些狼狈,年纪不大,但是胡子拉渣的,皮肤蜡黄,脸上瘦削,看她的眼神十分直接。
不仅盯着她的脸看,还上下打量她,让她十分不适。
陈知许又往墙上靠了靠,心里十分害怕。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她本是京城文安伯府的嫡小姐,后来嫁给了靖宁侯府的大少爷为妻,她的父亲得罪了贤王,不仅被蓄意针对,还被人刺杀,如今卧病在床,而兄长则被降职,分派出京。
她前两日出门给兄长送行,十里又十里,足足送了百里之远,回程的时候遇到了山匪截杀,她与身边的护卫侍女们走散,来到这个破庙中避雨。
当时夜黑雨大,她记得这庙里一同避雨的,还有另外一个女子,两人借着闪电的光亮见了对方几眼,但是彼此并没有说什么话。
毕竟对方看她的神情十分戒备,而她的心情也十分糟糕。
谁能想到,一夜过后,等她醒来,对方不仅消失无踪,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变成了对方。
她如今的身体,并不是她自己的。
这件事十分可怕,她很恐慌。
她一个人在极度恐惧中,窝在神庙中不敢动弹,期盼神明护佑,好让这个噩梦赶紧醒来。
虽然她对于自己在京城的处境十分绝望,回去也无非是被人笑话,名声扫地,家族败落。
但是比起如今这诡异的身份变换,以及陌生的环境,未知让她更加恐慌。
钱二看那女子不说话,便又凑过去了一些,展开一个自以为友善的笑容,露出一口黄牙。
“姑,姑娘,”他凑过去:“你要是没地方去,不如......”
陈知许猛的站起身,惊慌失措的喊道:“你别过来啊!”
说着,她伸手拿起桌上用来供香的小香炉,猛的砸到钱二的头上。
香炉,是铁制的,人头是肉做的,不经砸。
钱二感到头上“咚”的一声响,然后一股热流从脑门缓缓流到了脸上。
他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哐当倒地,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