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听到这句话,松了一口气,都瞪大了双眼,紧紧盯着那具站立的死尸。
那几个小青年和中年人则不同了,他们脸色剧变,差点转身就跑,只是双腿实在不听使唤,站在那里瑟瑟发抖,惊恐的看着死者,一动不动。
“陈大爷,有什么话,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燕小北再次一声沉喝,然后往一侧退开。
死者忽然转身,面对中年人,半闭半睁的双眼,骤然睁开,好像直勾勾的看着那中年人。
“忤逆之子,孽障!”
死者忽然开口,喉咙中发出怪异的声音,几个字虽然含糊,但大家还是听得清楚。
“诈尸了!”
有人惊恐的大喊一声,转身就跑,一些胆小的,紧跟着也跑了,但他们跑出十几米后,见并没有出现电影里诈尸的那种吓人场面,又忍不住好奇的转身远远看着。
中年人一阵哆嗦,裆下一股黄色液体流出,双眼翻动,“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几个小青年也惊恐的看着死者,纷纷跪下,趴下磕头。
“陈大爷,可不关我的事啊……您要找人算账,可不能找错人,我是被您儿子叫来的啊……”
“陈大爷,冤有头债有主,您可要认准了啊……”
死者脚步蹒跚的向前走了两步,嘴中“咕噜咕噜”响着,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前方。
这情景,好像是他在痛斥自己的儿子,又像是在诉说自己并不甘心的内心。
“爸……我错了!”
中年人吓得魂飞魄散,重重的连连磕头,惊恐的喊着。
“我不该和他们赌钱,不该惹您生气,还把房子偷偷卖了……”
他一边磕头一边说着,把自己所做的那些龌龊事全给说了出来。
原来,他从小就游手好闲,结婚后,还染上了赌瘾,但他几乎是逢赌必输,尤其是这一段时间,输得脸裤衩都差点没了。
他的老婆早和他过不下去,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几乎不回他们这个家了。
无奈之下,他借了高利贷,结果又输得精光。现在讨债的上门,他走投无路,便把主意打到家中那套房子上。
这套房子落的是他父亲的名字,他趁着父亲睡觉的时候,把房本和身份证等证件偷了出去,偷偷把房子卖了。
昨天晚上东窗事发,买房的人上他们家来看房子,老爷子这才知道,自己积攒了一辈子才留下的这套房子已经被偷偷卖了。
一气之下,便倒在了地上。
这中年人不但不打电话求救,反而反锁房门,一走了之。
等他在外面鬼混到天亮回到家中,他的父亲早已经气绝身亡。
听到这些事情,围观的人一阵唏嘘,还真是一赌就家破人亡啊。
“是他们……是他们拉着我去赌的……要不是他们,我……我肯定不会出去……”
中年人说完后,又惊恐的指着那几个小青年,怒声说道。
那几个小青年吓得屁滚尿流,赶紧磕头。一人声泪俱下的说道:“老爷子,可不能怪我们,是他自己要找我们玩的……”
燕小北冷冷的看着中年人,说道:“所以你就想出了这个主意,想用你父亲的尸体,跑来这里再讹一笔?你可真的懂得利用啊,你父亲死了,你都不让他安生!”
中年人赶紧磕头,痛悔的说道:“爸,我错了,我应该让您入土为安,不应该再折腾您老人家的!我……我以后再也不赌了,我好好做人,您就饶了我吧……”
死者依旧直挺挺的站着,没有声音也没有动静。
燕小北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你还有真话没有说出来,这个主意,不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吧?你要是不说真话,你爸不但死不瞑目,而且,以后会经常回去找你……”
中年人吓得一哆嗦,差点又嗞出一股尿来,赶紧说道:“是……是……是苟部礼……对,是康仁医院的苟部礼,他给我5万块,让我拉着我爸的尸体来这里闹事,还说……还说如果我让你们不能开业,就还给我十万……就是他,苟部礼……”
所有人一阵哗然,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居然还有这样的转折。
燕小北其实并不清楚,他只是看到中年人说话的时候,眼神闪烁,便猜测他有所隐瞒。没想到,惊恐过度的中年人,被他一诈就诈出来了。
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老者嘴中忽然吐出一股黑气,身子直愣愣向后倒下,双眼紧紧闭上。
“生前不孝,让你父亲不明不白的死了!他死后也不会真的瞑目,一口怨气堵在灵窍,无法离开。你快让他入土为安,不然的话,他头七还会回来找你,到时候,你的麻烦就大了。”
燕小北淡然看了一眼中年人,舒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
“是,我知道错了,燕医生,我不该贪那点便宜,我……我一定痛改前非……可是,可是我该怎么办啊?”
燕小北说道:“回去好好葬了你父亲,以后改掉恶习,将你老婆孩子接回来,好好过日子。这样的话,你父亲在天之灵,便会欣慰,也就不会找你麻烦了。如果你再一意孤行,死不悔改,那么说不定哪天他真的生气了,就回来把你带走了。”
中年人感觉一阵寒意,赶紧说道:“是……是,我都听你的……”
随即和那几个小青年,壮着胆子,手忙脚乱的将老者抬到担架上,一伙人惊慌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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