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北点了点头,现在他浑身腻乎乎的,哪里还能睡,等石明成夫妇回房间去了,他去阳台上取了衣服,去了洗手间冲澡。
到了洗手间才发现,自己身上居然附着一层黑色油污一样的东西,并且散发出一种难闻的气味,看上去特别恶心。
他赶紧冲洗干净,把衣服洗了,再次回到客厅沙发上时,想起刚才梦中所经历的一切,竟然如此的真实与清晰。
他清晰的想起老道那句似乎有些无奈的话:“燕门传承,医者武所依,你这小子这么久都没有参悟其中之道,真是个傻子!”
他躺在沙发上,不禁无声苦笑。
不是自己不修炼,而是因为这一段时间,他一直睡在客厅,实在怕自己打坐受到外界的干扰,也怕他们大半夜起来,看到自己不睡觉,坐在那里受到惊吓。
看来,燕家老祖在提醒他,不要疏于修炼了。
好在33号院的装修已经接近尾声,等进行除甲醇处理后,便能住过去了,到时候,有了自己的独立空间,便可以安心修炼。
迷迷糊糊想着,很快就睡着,这一晚,睡得特别香甜,特别踏实。
吃完苗翠花做的面条,燕小北离开城中村,驾车前往野狼坡。
所谓野狼坡,就是郊外一处小土坡,地势平缓。
这个地方,在昭北很有名,倒不是因为风景好,而是因为这里是昭北的江湖人约斗的地方。
只要有解决不了的恩怨,双方就会约在这个地方武力解决。
这里远离城区十几公里,又不在公路旁,就算有警方赶来,一场约斗基本也都结束了。
唐冬青是按照昭北的规矩,约燕小北来这里解决恩怨。
他在八点的时候,便带着自己座下百余名弟子,开着几辆大巴车,浩浩荡荡的到了这里。
在昭北,还有很多从四海拳馆出来的弟子、记名弟子,知道自己的师傅今天与人约斗,闻讯赶来,为自己的师傅助威。
野狼坡上,齐刷刷站了近三百人,声势骇人。
唐冬青坐在一把红木椅上,一脸严肃的看着来野狼坡的那条小路。
在他的身后,站着大宝、二宝。
两人僵硬了一下午,到了晚上7点左右,终于恢复了自由,能够站起来了。
不过,二宝惊恐的发现,自己苦练多年的气功,已经完全没有了,丹田之中空空如也,就像他从来没有修炼过。
唐冬青知道后,震怒不已,一个练武之人,修为被废,比要了他性命还难受。
不过二宝当然不会这么想,他还是觉得命重要,所以能动以后,立即胡吃海塞的吃了一顿,然后美美的睡了一觉。
“师傅,那小子不会不敢来吧?”
在唐冬青右侧,站着一个面容阴鸷的年轻人,三十五六岁的样子,有些瘦弱,但他的双眼寒光闪现,显得十分阴冷。
这人是唐冬青座下大弟子,叫殷思贵,几岁时失去父母,流浪街头,被唐冬青带回去抚养,便一直留在了他身边。
他的话刚落音,另一人冷笑一声道:“他不来正好,师傅是按照江湖规矩约斗,他要是不来,我们就去砸了他的诊所,打断他的双腿,为两位师弟报仇。”
这人三十岁左右,叫白有余,也是唐冬青座下几个得力的弟子之一。
唐冬青沉声说道:“急什么,现在还没到时间。”
白有余忽然迟疑的说道:“他不会找帮手来吧?”
殷思贵不屑的说道:“在昭北,谁敢和我们四海拳馆为敌?”
白有余立即点头说道:“也是,四海拳馆弟子几千,除非是疯子,才会和我们作对。”
几个人正在聊得热闹,忽然有人喊道:“来了!”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路口,只见燕小北一个人大步走了过来。
白有余“哈哈”大笑道:“果然一个人也叫不到……”
殷思贵则若有所思的说道:“这小子够胆!能打伤大宝、二宝两位师弟,肯定是有些本事的,不要小看。”
白有余笑道:“再有本事又如何,别说有我们师傅在,就算师傅不在,我们这么多师兄弟,还怕他一个小子不成?”
看到燕小北,大宝、二宝激动起来,两人哆哆嗦嗦的说道:“师兄们,给我拆了他!”
燕小北已经在他们前面十来米出站住,淡然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唐冬青,两人目光相遇,燕小北心中暗暗一惊。
好冷遂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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