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山地啊。”
向来稳重的鲍飞机轻叹一声，“咱们现在居高临下，防御完全不是问题，可真要打下去，我看有点困难，毕竟山脚下摆着十万人，根本不给我们站稳脚跟的机会。”
金刚想了想说道：“对面算是围山了，要不我们从另外地方渡河，分散其兵力？”
许青梧摇头道：“效果不大，从别的地方渡河简单，可咱们就这点人，若去的多了，正面战场不好对付，去的少了效果也不好。”
熊大忽然说道：“咱们不是有骑兵么，想办法把骑兵弄出山，在火炮的配合下，只要能逼退敌人就行。”
“你跟我想一块儿去了。”
许青梧肯定一句，话锋却一转，“不过咱们骑兵的装甲太重了，人倒是没半点问题，可马坚持不了多久。”
鲍飞机接话道：“对面还有战车和弩箭火器，这也是个问题。”
“这问题我能解决，”许青梧一脸笃定，“咱们现在问题跟秦兵今天的问题一样，怎么样才能在山脚下摆开阵型，否则根本组织不了有效的进攻。”
众人沉默不语。
白天秦兵的溃败就是很好的例子，只要这边的人一走出高低，山脚下的守军就会先招呼一阵箭雨，完全不给人走到山脚的机会。
与此同时，河对岸的大营中，章邯盯着桌上的两颗弹头，眉头紧皱。
“你确定这是河对岸射过来的？”他问。
“确定。”
最先在河岸防守的将领站了出来，“当时他们正走到河中央，虽然我弩床拉出来的晚了些，但只要两只弩箭射出去，我最起码能拖到援军来。可是上弦的人忽然就倒了，再跟着河对岸就传来了一声闷响，我还没看清楚呢，另一架弩床边又倒了一人，这么一耽搁，弩箭就没能准备好，再接着河滩上就起雾了。”
一名随军大夫也走了出来，指着那两颗弹头说道：“一人当场死亡，一人被击中腹部还活着，这两个铁丸就是从他们伤口中取不出的，不会错了。”
章邯点了点头，喃喃道：“看来这东西，跟那山头的火器一样，都是披云城的新武器了。几百米的距离，能杀人于无形，确实防不胜防啊。”
副将沉声道：“幸好披云城的人少，否则今天咱损失肯定上千了。我觉得接下来，主要得盯着披云城的人，他们手段太多了。”
众人脑海中瞬间闪过，五根铁索铺桥，制造烟雾，天上掉黑点炸倒一片等等场景。
若不是他们亲眼所见，肯定以为这是上古神话中的大能，用出了呼风唤雨，白日引雷等手段。
章邯看了看地图，说道：“据情报所知，披云城不过是为了赚钱才参与进来，回头可以派人去接触一下，如有可能，咱们也可以花钱请他来打秦兵嘛，因此我觉得披云城好解决，只要足够重视就行。”
“反倒是秦兵今天有些异常，按理来说，我二十万大军堵住了出山口，已抢占了先机，他们应该稳扎稳打才是，不曾想竟一过河就想出山。”
副将稍一思索，沉吟道：“莫不是想南下？”
众人互看几眼，都觉得应该是了。
章邯点头道：“我的地盘狭长，他们选择从上郡动手，无非是想将我地盘一分为二，对我南边形成夹击之势，打得倒是一手好算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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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连夜先带五万人南下？以防他们出不了山，沿黄河南下。”
副将建议道。
章邯笑道：“沿黄河南下？呵呵，那他们从上郡渡河还有什么意义？哼！不过是方晨的雕虫小技罢了，我自有安排。”
众人笑罢。
章邯又问：“对了，今日军中的谣言可曾有新消息？”
副将回答道：“原本有些起色，可大王你放话出去后，大家都回过神来了。毕竟咱们这些人可没少受大秦的折辱，这是死仇，不可能因为一点谣言就动摇了复仇的决心。”
“甚好。”
章邯攥紧了手中的弹头，不由陷入了沉思。
隔天。
许青梧将火炮队的三十人集结起来，加班加点地制造炮弹，一天下来也不过做了三十来枚。
不过黑夫却从西魏摸了过来。
许青梧问他先前任务的进展如何。
黑夫沉声道：“西魏等国都还算顺利，不过章邯这边不好对付，那些兵卒以前可都是死囚，大秦手上都沾有他们亲人的鲜血，如今野马脱困，哪还有重新回笼的趋势。”
许青梧叹了口气，看来在章邯内部搞分裂已经行不通了。
黑夫又道：“我从西魏过来，一路上也打探了些消息，这次章邯可是亲自来了，据说势必要一口气吞掉这二十万秦兵。”
“章邯亲自来了？”
许青梧眼前一亮，“那你知道他在哪吗？”
“喏，就在山那边，”黑夫一指河对岸，“二十万大军围山，他就在这二十万大军后面，汾河边上。”
许青梧在地图上找了起来。
黄河以东便是吕梁山，汾河夹在太行山与吕梁山之间。
自章邯叛出大秦后，直接便占据了太原郡，魏豹占了大半河东郡，定都上党郡，再往后就是张饵的所在的邯郸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