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等人看得是眉头紧皱,连大气也不敢喘,又瞧见对面抬出了弩床,更是在心里暗暗为金刚等人捏一把汗。
那弩箭若真射中了船,先不说上面的人会怎么样,刚过激流的小船铁定要被推回河中央,甚至是在船身上凿个大孔。
鲍飞机的话音刚落,只听山谷中突然传来两声巨响,经久不息。
“嘭!嘭!”
河对岸装填弩箭的两人应声倒地。
两位皇子大惊,寻着声音去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可惜他们一愣神的功夫,叶无双已换地方了。
他们一脸惊讶地望着许青梧,然而许青梧哪有功夫搭理。
有了叶无双这两枪,金刚已顺利地来到了浅滩。
两架弩床虽然暂时被阻止,可那上百弓弩手却是依旧挽弓搭箭,箭矢密集如雨幕。
有将领狂喊:“射死他们!第一道近战防线顶上去!”
他们完全没想到大秦这边能闯过河中央的激流,因而弩箭也抬出来的晚了,虽不知弩箭那边倒下的两人是怎了,可好在即将登陆的人也不多,目力所及很容易就看清只有三十人。
三十人,几轮箭雨的事而已,就算用盾牌全挡了,那他还不信这几百上千人打不过三十人。
这将领的话音刚落,只见船上的人朝岸上抛来几个东西,那拳头大小的东西一落地,便发出了浓烟,只几息时间,狭小的浅滩上尽数被浓烟笼罩。
金刚将铁链交给身后的人,自己一手持刀,一手持盾,率先冲上烟雾弥漫的河滩。
河滩上的人身处浓烟中,立即就失去了视野,只能选择后撤,而四周崖壁上的弓弩手却还在居高临下的射箭,企图狙击下船的人。
就在这时,随金刚登岸的几名千夫长,不但掩护着卖力拽铁索的人,而且又朝四周崖壁上扔去了几枚烟雾弹。
负责组织登陆的人只能再次后退,在稍微靠后的地方,占据了制高点盲射。
在烟雾弹的掩护中,三十人全部登岸。
按照许青梧制定好的计划,原本是这三十人负责警戒,由鲍飞机领人固定铁索,可现在鲍飞机还在河里干着急,因此固定铁索的事就只能金刚去做了。
两个十人队立即去两旁寻找制高点,压制对方的弓弩手。
金刚砍翻几个撤退慢了半拍的人,立即领着自己船上的人往岸边的林子里奔去。
此时,长长的铁索中段已完全浸入水中,自身重量加上水流的冲击,使得金刚十人每一步都走得很吃力,松软且插满箭矢的河滩上,很快便留下了一串深深的脚印。
就在这时,一支箭忽然射中了一名千夫长的手背,这人闷哼一声,手头不由一松。
金刚爆喝一声,手臂青筋暴起,很快便稳住了铁索。
可是河滩上的烟雾已经散了,又一轮很是集中的箭雨朝着他们十人落下。
“去两人掩护!补充烟雾!”
金刚爆喝一声,扔掉手中的盾牌,将手臂粗的铁索搭在了肩头。
那手背受伤的千夫长拾起盾牌,挡在金刚身前,另有一汉子松了铁索也去举盾。
“走!”
金刚涨红了脸,尽量将身子往地面压去,脚下一块拳头大小的鹅卵石,竟直接被他给踩爆,炸裂开来的碎石,连同那箭雨砸在盾上,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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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他们笼罩全身的轻甲上,好一阵劈啪作响。
烟雾再次将河滩笼罩。
金刚及其身后七人,如老牛拉犁般,终于将沉重的铁索拉进了林子里,待铁索在粗大的树干上拴牢,金刚不顾那些流矢,一屁股瘫软在地。
那手背受伤的千夫长,见同伴都累瘫了,于是将盾牌往他们身边一插,又往河滩跑去。
“好了!”
他吼了一嗓子。
河中央的鲍飞机听闻,立即从怀里摸出面绿色旗子,不停地摇晃起来,而后拉着铁索迅速朝着河对面划去。
许青梧这边。
百十名千夫长看见那小绿旗,立即猛拉铁索,将原本浸入水中的铁索完全给拉了出来,继而再次锁紧固定,使之在两岸之间尽可能绷得笔直。
许青梧单手拎一条铁索就要渡河。
李慕白抢在众人之前,夺过他手中的铁索,沉声道:“伤没好就别逞能,这风头还是让给我吧!”
许青梧深知时间宝贵,因而只叮嘱了句:“小心!”
“瞧好吧!”
李慕白将手臂粗的铁索在左臂上缠了两圈,右手持陨铁剑,轻轻一跃便踏上了已经绷直的铁索,疾步如飞。
单是上铁索这一招,就让众人瞪大了眼睛。
许青梧本以为自己轻功能与李慕白媲美了,此时看了李慕白这一手,也不禁苦笑。
那铁索有多沉自不必多说,负重起跳还能这般举重若轻,许青梧自认为目前还做不到。
横在两岸的铁索上,白衣少年拉着一根铁索急掠而去,右手中的长剑不时挥舞,挑飞那些软绵绵的箭矢。
大皇子看得呆了,兀自咽了咽口水。
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初那个听说自己师傅要牺牲自己,便不顾场合就哭鼻子的孩子,此时竟能展现出如此爷们的一面。
啧,这等风采,他是向往的紧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