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出城门时,许青梧将熊大叫到跟前,让他帮忙喊句话。
熊大一脸期待地听完,扭头就冲着咸阳城吼道:“许青梧说了!从今往后,他不许有人再在他面前大声说话!”
城墙上。
子婴回宫的脚步一顿,探出身子跳脚骂道:“小王八蛋!”
熊大微微一怔,他也没想到有人会这么不给面子,继而大怒,随口就回了一句:“你大爷!有种单挑啊!出来单挑啊!”
子婴气得差点吐血,要不是有陈平和冯去疾拦着,他指不定就要怒发冲冠跳下城墙,亲自与许青梧过两招了。
许青梧听出了那是子婴的声音,可还不等他说话,熊大就已经骂了回去。
无奈,他只好赶忙叫道:“快跑!”
宵行没好气地嘟囔道:“先前那么多人大声说话,也没见你怎么样,如今出了城,胆子倒还大起来了。”
许青梧撇撇嘴,斜眼道:“你一个女人懂什么,我这叫示敌以弱。对线打不过怎么办?可不得先猥琐发育,只要让我抓到了他的破绽,根本就不给他翻身的机会。”说罢,他咦了一声,诧异道:“我发现你怎么也说话带刺了,以前那个乖巧可爱的宵行哪去了?说,跟谁学坏了啊。”
宵行翻个白眼,没理会他。
许青梧仔细想了想,忽然发现宵行貌似是跟他在赌气呢,人家在咸阳混的风生水起,手底下还有一大票鱼龙混杂的小弟,自己一句话就让人家下了台,这事搁谁身上也不好受。
他想明白这点,于是笑嘻嘻劝道:“宵行呐,我这也是为你好啊,杀人这事不适合你干。”
“那你当初为什么叫我来咸阳!”
宵行怒目相向。
“嘿!干什么!要造反啊,见我动不了,连你都吼我了!”
许青梧瞬间也来了气。
宵行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冷着脸继续面壁去了。
气氛顿时僵住。
许青梧生气归生气,见到宵行如此憋屈的模样,心还是软了下来,又耐心解释道:“当初让你来咸阳,那是我身边没有合适的人手,再说了,让你来咸阳也只是打探消息而已,没想着让你干别的啊。那天我看见你一脸憔悴地来找我,你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感受吗?”
他见宵行看着他,于是便叹息道:“唉……这世间就好似一个大泥潭,可能咱们每个人自懂事起,也或许自出生起,就已踩进泥里了,只不过是陷得深浅的问题罢了。我不想你陷得太深,若果有可能,我宁愿自己满身污泥,也要将你们全都推出去。我看人喜欢先看眼睛,我很喜欢你们清澈的眸子,要是有一天,你们的眸子里满是蝇营狗苟的情绪,那我肯定伤心死了。”
“你们?”
宵行冷冷地问一句,接着轻哼一声。
许青梧尴尬地咳嗽两声,没敢接这个话茬,只道:“回去以后,你若闲不下来,那就继续给我打下手,如何?”
宵行没搭理他。
反倒是车外的熊大喊道:“青梧,有人要见你。”
许青梧略一思索,想着应该是二皇子,先前这人总有意无意地想与他拉近关系,按理说今天是该露个面。
他吩咐道:“让车队稍停一下,我跟他聊两句。”
宵行挑起车帘。
只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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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跟着熊大走了过来,许青梧挺诧异。
三皇子人还未走近,便先笑道:“好你个许青梧,比我爹的排场还大,不但有边军护送,而且我见你一面还得亲自过来,当真是要回去当土皇帝了。”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劝你善良啊。”
许青梧严肃地告诫一句,又问:“你是以死士的身份来探望老主顾呢,还是以大秦三皇子的身份,前来办事?”
“有区别吗?”三皇子笑问。
“自然有区别,”许青梧跟着笑了笑,“你要还是死士,那就给我继续数米去,你要是三皇子嘛,嘿嘿,反正我现在也动不了,就别想着让我给你行礼了,这便宜啊,你占不到,哈哈哈。你说,气不气?”
“你可比我更像小孩子。”
三皇子伸手指了指许青梧,继而深吸一口气,说道:“王离镇守云中郡,已经缺粮近一个月了,吕家那五十万石粮草很及时,这点我希望你能理解。”
许青梧笑呵呵地说道:“你这儿子当得不错。”
三皇子嗤笑一声,甩了甩手说道:“父王本来想让我继续跟着你的,被我拒绝了。想知道为什么吗?”
“不想。”
许青梧回答的很干脆,丝毫不给他面子。
三皇子愕然过后,自顾自地笑了笑,挑眉道:“我记得你有这么一个说法,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唔……我觉得这样很好。”
许青梧翻个白眼给他,没好气地说道:“要是没带礼物,那就告辞了,不见!我还要赶路呢。”
“你不是说过,千里送鹅毛什么的嘛,我来看你就不错了,还要什么礼物啊。再说了,凭咱们的关系,谈钱可就显得俗了。”
三皇子笑嘻嘻地看着他,见他撇着嘴无话可说,遂摆了摆手道:“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