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梧哦了一声,笑道:“看来子婴还真被吕家给收买了。”
陈平不敢接这话,只沉声说道:“百姓这么一闹,许多官员也都跟风上言,都说你是我大秦的罪人,这种情况下,陛下总得拿出个态度来吧。”
他见许青梧不说话了,只好笑问:“外面的传闻都是真的?”
“半真半假吧。”
许青梧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项羽那事你也知道,若两边不打架,武器的销量怎么上去?至于太平寨,他确实是个匪寨,但叶城主那也是无奈之举,这事你回头查一查就能想明白。飞天将军我也是见他勇猛才收入麾下,我哪会有闲心扶持他造反呢,纯属扯淡,若我真有那打算,现在占着半壁江山的恐怕也不该是楚国了。”
陈平道:“我知道你的性子,但我觉得,既然你掺和进了秦国,那就该有取舍。做生意是要左右逢源,可你这生意很特殊,若是长此以往下去,我估计项羽那边也不会给你好脸色,这也就现在两边没打起来呢,真打急眼了,到时候你夹在中间……”
“啧……这事我已经在安排了,只不过不能立竿见影。”
“你明白就好,陛下突然选择了吕家,其中细节我还没打听到,不过你卖武器项羽这件事,肯定也是原因之一。明天我会帮你走动走动,争取将冯去疾等人稳住,他们不火上浇油,起码也让人省心些。”
许青梧对此只是笑了笑。
陈平走后,许青梧又召集起商场里的那批掌柜,开了个简单的小会,叮嘱众人尽量不要跟闹事的人起冲突,一切等朝廷那边的消息出来再说。
会议结束后,吕富拄着拐找到了许青梧。
“你到底图个啥啊?在我看来,不管你彻底站在谁那边,都有可能拿下这江山,别的不说,就是你披云岭的那竹筒,若真都装配进军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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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抗的住,可你跟谁都玩暧昧,这是什么意思?”
吕富很是疑惑。
“你懂个屁!”
许青梧笑骂一句。
吕富没好气道:“我跟你说正事呢,你好好说话。我可告诉你啊,这次你若真被挤出了咸阳,商场我只能尽量不让它关门或者改姓,可你总得给我点希望吧。”
许青梧沉吟良久。
他问吕富道:“你觉得这天下怎么样才算太平?”
“不打仗就很好了。”
“我不这样认为。”
“哦?不打仗还不好?难不成你披云岭人的日子,已经好到了这种地步?”
许青梧叹道:“即使不打仗,也会有许多人吃不饱,穿不暖啊,受人欺压那就不说了,这事本就避免不了。但相比于饿死、冻死,受点委屈罢了,根本不算什么事。”
“你什么意思?”
吕富瞪大了眼睛,又问他:“难不成你还想管这天下人的吃饭问题?”
许青梧没直接回答,只比喻道:“简单来说,这天下所有的财富就好比一个红烧肘子,你说说,若是咱们许府的人都来分它,谁占的多,谁占的少?即使我和你占的最多,可那样分下来,咱两又能占多少?”
吕富略有所悟,因而不敢再随意出声。
许青梧似是在自言自语,“可这肘子若能像水缸一样大,即使我依旧占了最大的一份,那其他人此时分到手的肉,是不是就比我刚才拿的那最大份还要多?”
“呃……好像是这么道理。”吕富道。
“那你再想想,假如这肘子能有房子那么大,山那么大,或者一座城那么大,到时候即使让整个咸阳城的人来分,就算最没出息的人,他也能靠捡些残渣苟活,甚至活得还挺好不是?”
许青梧笑眯眯地看着吕富。
吕富揉着下巴,犯起了迷糊,喃喃道:“真有那么大的肘子?那猪得有多大?”
许青梧没好气道:“这就是个比喻,打比方。我要说的是,我原本想着让天下三足鼎立,这样我的武器也能有销路,天下百姓也不用再饱受战乱之苦,待到时机成熟,我会择其一相助,用尽量不流血的办法来让天下一统,届时我就可以很顺利地将这肘子造的很大。可我现在明白了,这想法还是太天真了些。”
“你的意思是,不想多上伤及人命,又想多卖武器,还想顺道让所有人都富起来?”
吕富痴痴地问了一句,转而笑道:“你这想法确实太天真了,就拿大秦的统一来说,诸侯间争斗了多少年,死了多少人,这才安宁了几年。呵,你也太贪心了些。”
“确实,所以我得改变策略了。”
许青梧叹一句,又安慰道:“你放心吧,即使我离开了咸阳,商场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倒闭,毕竟子婴的铺子也在哪呢,我会赶在子婴让‘钱袋’和‘秦记’换老板前回来的。”
与此同时,吕凤父子正与张黑敲定了明日的计划。
他们准备让张黑亲自露面,明日领人去许府闹,再给朝廷和许青梧施加压力,这样许青梧百分之百就能灰溜溜地离开咸阳,当然了,若子婴能扛不住群臣的压力,杀了许青梧那就更好了,只不过目前看来,这也不大现实。
此外,刘邦派来的那支送礼队伍,此时也到了咸阳城外不远处,估摸着明天中午就能进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