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许青梧再次拜见了飞天将军,与其确认了先前谈好的赌约,以及随后工匠、劳力的输入等问题。
临走时,还替宵行赚了一匹大黑马。
返程途中,宵行一脸问号。
许青梧也不知道她想问什么,于是自顾自解释起来:“飞天将军算是个爱憎分明的人,此次看似我们占了些小便宜,可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宵行瞪大了眼睛,心想:我就知道你犯病的时候,果然是傻了,在胡说。
“哎,你这是什么眼神,别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好不好,”许青梧轻夹马腹,“打赌一事我可没胡说,但是你想想,如今胡亥东巡归来,他们这波最先冒头的人,大秦肯定会先收拾。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到时候飞天将军被逼至死路,可不得对火器势在必得?所以我们还是要赶紧壮大起来。”
宵行皱了皱鼻子,不以为意。
许青梧呵呵一笑,“我告诉你啊,我不闲着,你也别想闲着,回去你就当个孩子王,今后寨子里所有孩子都归你管,你给我带娃去!嘿嘿,给我带娃,这个说法好,哈哈哈。”
宵行小脸一皱,她又开始发愁了。
寨主病得可不轻呐。
披云岭上,诺大的寨子里,一片祥和。
二百多汉子在校场排列整齐,正完成着许青梧定下的训练计划。
校场边,一大群孩子排排坐,看着教场中那些挥汗如雨的汉子,小眼睛里有光亮起。
一个独臂老头缓缓走来,在校场边的石头上坐下,乐呵呵地瞅着校场中的汉子们,一脸向往。
他瞅了瞅自己的断臂,叹息着摇摇头:“真的是老了。”
老头的孙子发现他后,小跑过来,“爷爷,你也来看他们练武啊。”
“嗯,如今寨子里没啥事,来看看。”
老头摸了摸孙子的头,拉他在自己身边坐下。
小孩将手肘搁在膝盖上,撑着脑袋问道:“爷爷你以前不是当过亭长么,那你和他们比,谁厉害啊?”
“嗯?哈哈哈,爷爷老喽,不中用啦,先前一场小战,丢了一条胳膊,命都差点没了,自然是他们更厉害些。”
老头接着说道:“不过,我觉得寨子里,还是咱们寨主更厉害些。”
“为什么啊?他可比我大不了几岁。”
“叫寨主,你忘记是谁在你快饿死时,给了你一个饼?”
老头训斥过后,似是在自言自语:“之前误会了寨主,后来才明白,那位白先生的担子可不是这么好接的,几百人要吃饭、穿衣,几百人的安全要保证。我可是老秦人啊,十七岁从军,大大小小的仗打了不少,可从没见过哪支队伍,能有咱们寨子里这支队伍顽强,就连秦军都比不上。嘿,与这样的队伍并肩杀了一次,将来下去跟那些老兄弟们炫耀,他们多半都不愿相信呢。”
老头空荡荡的袖管在风中轻扬,小孩赶紧握在手里,一脸心疼。
远处有人喊了一句:“马头,寨主又带回一匹大黑马,你赶紧去收一下!”
老头应一声,急忙起身奔去马厩。
如今他能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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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了,好在养马的活他顺手,只要用心做好喽,也算是替寨主分忧了。
那群孩子一听寨主回来了,立即一哄而散,有人叫老头的孙子:“你小子还愣着干啥,宵行大哥回来了,那篇《千字文》你背熟了没?还不赶紧再去看两眼,小心待会儿挨揍。”
披云岭会议室内。
许青梧将此去的收获与将来的隐患,都给徐士俊讲了一遍,再次叮嘱道:“路要修好。接下来咱们得做好接收人的准备,这次我打算单独给那些人安排住所,不能再与本寨人混在一起了。”
徐士俊担心道:“这样怕是不妥吧?”
许青梧道:“归属感这东西得慢慢来,否则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他们往便不怎么珍惜了。我得让他们知道,想被我们接纳不是件容易的事,这个融入寨子的过程,必须让他们深刻体会到。那种不能共患难的人,咱们不需要,目前寨子在打基础,因而每一个人都得跟我们一条心才是。”
“那我能做什么?”
“人到了之后,你单独给他们造一份名册,将人按照特长简单区分一下。后面我会经常给他们开会,你先看几场,等你了解我开会的意图了,你再接手我这个工作。”
“开会而已,我能不会?”
“不一样,我开会是洗脑,不是为了讲事情。”
“洗脑?洗头沐浴?”
“就是通过不断重复一句话,一个口号,然后潜移默化地改变他们的想法,让他们在某件事情上变笨,变成一根经。”
五月初,飞天将军押送来四百多人。
其中,铁匠十人,其余各类匠人三十有余,剩下的则是飞天将军四处收拢的劳力,年纪从十几到三十几不等,就连做饭的妇人都送来了十几人。
这群人以为到了披云岭就会开始干活,没成想那位小寨主,先给他们划下了活动范围,还弄了个积分、扣分制度,最后积分多的有奖励,积分垫底的还会被赶走。
接着每天有人会给他们讲解寨规,违反寨规则会扣积分,比如随地大小便者,那可是重罪,一次扣十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