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将手挣脱,声音委屈:“弟弟,你怎么替那脏丫头说话,我可是你姐。”
唐公子看都懒得看她一眼,语气冰冷:“我姐早死了。”
“你……”
正休息的贵妇人睁开了眼睛:“够了,你们两个一见面就吵架,成何体统。”
少女眼眶红红,语声哽咽拉住了贵妇人衣袖:“母亲,弟弟他欺负我,女儿赶了一晚的夜路,才从隔壁县里请来了神医,弟弟不问我辛不辛苦,上来就欺负我,呜呜……”
贵妇人叹了口气:“嫣儿,母亲知道你的苦心,你辛苦了,既然神医都来了,那便看诊吧。”
王神医打开了药箱,十分讲究的拿出一方锦帕放在贵妇人手腕上,然后才开始诊脉。
他神态自若,摆着神医的架子,却忽然眉头紧紧皱起,越把脉越心惊,越把脉越心凉。
床上的贵妇人脉象浮而无力,摇摇晃晃,阳气浮越,乃是病情危重的症候。
他看了眼床上人的面色,见她面色苍白,一副随时都会离去的模样,王神医背上不禁惊出一层冷汗。
她可千万别现在死,要死也等他走了再死,不然他的名声可全毁了。
他忽的起身,将明艳少女吓了一跳。
“怎么了?王神医。”
王神医脸色惨白,声音都有些抖:“夫人这是不治之症,恕在下无法医治。”
然后竟是连药箱都不要了,踉跄着逃出了云府。
明艳少女怔愣一瞬,明白过来她请的神医竟然逃了,没想到他竟如此废物,治都不治便逃走了,亏她刚才还当着众人的面信誓旦旦说请来了神医,如今她的脸都要丢尽了!
她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望向唐甜的眼眸也愈加阴沉。
然而很快她便释然了,他是神医,自然是诊断出了这病的危险,才会如此仓皇。
不像那个贱丫头,什么都诊不出来,自然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她挤出两行清泪,趴在贵妇人身上:“母亲,你不要离开嫣儿,母亲……”
唐公子蹙眉,一把将她拉起来,甩得她身子向后猛然一个踉跄。
“滚开,你压着娘亲了。”
看着唐公子薄怒的神色,她泪如雨下:“弟弟你如此铁石心肠,母亲都这样严重了,你竟一丝悲伤也无,你还是不是母亲的孩子?”
唐公子眸色冷了冷:“我是不是娘的孩子用不着你操心,倒是你,本就不是娘的骨血,哭的这么伤心给谁看?父亲现下可不在这里!”
她哭的更凶了,声音呜咽凄厉:“呜呜,他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母后,你要替儿臣做主啊……”
床上贵妇人揉了揉眉心:“你们都出去。”
唐甜听着明艳少女的哭诉,若有所思。
母后?儿臣?
这两个词是可以用在王侯勋贵之家吗?还是说这个时空的叫法有所不同?
她向门口迈去,准备将后续事项交代给佟掌柜,却听身后传来贵妇人虚弱的声音。
“唐姑娘,你留下。”
明艳少女不可置信望着贵妇人:“母亲,这个贱丫头怎么可以单独留在这里……”
贵妇人的声音疲惫:“出去。”
唐公子强行将明艳少女拉出了房间,并且关闭了房门。
他相信唐姑娘的能力,上次她能治好自己,那么这一次也定然可以治好娘亲。
唐甜坐在贵妇人床前:“夫人,有何事?”
贵妇人眉头微蹙:“我的病……”
“夫人是因为忧思过甚才会病倒,以后只要好好将养,会康复的,您的心脏很好,并没有心疾,放心。”
小丫头明亮坚定的大眼睛望着她,莫名的,她无比心安。
她看着唐甜,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和眼缘:“唐姑娘,你这么优秀,你的父母一定很为你自豪吧?”
唐甜想起了前世的父母,不禁眼眶升腾起一丝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