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
“哪里跑!”
“捅!”
“唰!唰!唰!”
长槊戳破空气!
一拥而上。
与此同时,二人纵身一跃,从窗的位置,跳了出去。
“嘭!”
“嘭!”
……
窗外,
衡胡痛的半跪在地上。
刚才跳出来的那刹那,他被槊尖捅到了一丢丢。
背后衣裳被鲜血染红了。
若是脱下来,定会发现,背后伤口位置的肌肉,已经外卷。
“衡兄!”
司匡见状,急忙搀扶。
衡胡眯着眼睛,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
咬着牙,道:“司公,赶紧走!杀出去!”
“不可!吾等一同离去!”
“别废话了!”衡胡盯着院子中这群眼露凶光的士卒,淡淡地说道:“这里面至少有四十多人!外面士卒的数量,远远比院子多!即便是只身一人,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更何况吾已经受伤!”
他拍了拍司匡的肩膀,笑着说道:“赶紧走。”
在他看来,能够让司匡全身而退,就不负自己的志向了。
仗义死节!
这不正是儒生追求的吗?
司匡依旧摇了摇头。
右手持剑,冷视高密士卒,沉声道:“兄长暂且休息,小弟先厮杀一阵!”
“不可!快撤!”
“尔等,受死!”
话毕,司匡脸色狰狞,将浑身气势提升到巅峰。
书生之力·陆逊,开!
火烧夷陵八万军的气势,毫不吝啬地释放出来!
上将军之威乍现!
场中士卒,压迫感顿时剧增。
甚至,有的人开始后退。
很多人心存疑惑。
为何突然有一种蜉蝣撼树的自卑感。
高倏骑在马上,透过门,盯着里面的情况。
看着畏缩不前的士卒,顿时勃然大怒。
他怒喝,“愣着干什么?赶紧诛贼!击杀此贼,抵战场甲士之军功!”
甲士二字,直接把士卒们熄灭的战意点燃了。
甲士可不比普通士卒。
军中骁楚者,方可称甲士!
按西周制度,甲士均由贵族或平民中的士担任,称为虎贲。
简单来说。
甲士=军官。
汉继秦法,商鞅变法之后,对爵位晋升有明确规定。
斩甲士者,赏一级爵位“公士”、田一顷、宅一处、仆人一个。
虽然捉贼,即斩杀安磨,也有军功,但是含金量,没有甲士高。
斩甲士,可以直接成为公士。
斩普通士卒、贼人,需要累计,到达一定数量,才能晋升。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这群士卒一听到司匡的人头按甲士军功计算。
疯狂了!
胆怯之心虽有,但是忽然没有那么强烈。
他们想得更多的是……拿到军功之后,晋升爵位。
一士卒忽然举槊高呼。
“诸位,同上!斩杀此獠!”
院中士卒,皆响应。
“喔哦!”
“同上!”
“杀!”
司匡脸色凶狠,提剑而上。
“都给我受死!”
“呯!呯!呯!”
激烈的战斗又开始了。
仅仅一个回合,第一批冲上来士卒就倒下了两名,生死不知。
但也有几根长槊将司匡割伤。
两臂流血。
院中呐喊声越来越高。
士卒气势在疯狂的提升。
“杀!一起上!”
……
院中激战正酣。
忽然,一阵激烈的马蹄声从包围圈外传来。
“嘎达!嘎达!嘎达!嘎达……”
二十多名青年,皆骑着黑鬃马、身着白衣、头戴发冠、腰间佩剑,马侧挂弓。
向这里疯狂疾驰。
马蹄滚滚,泛起尘沙。
紧接着,一声大喝从尘沙中传来,“都住手!”
高倏勒着缰绳,转身。
眯着眼睛,警惕地望着后方扬起的黄色沙尘。
大喝:“何人在此喧哗?”
那人声调抬高,冷声回应,“鲁县孔氏!”
高倏脸色逐渐阴沉,小声嘀咕,“鲁县?济南郡的人?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广放也听到了,峨眉轻挑。
他骑着马,来到县令身边。
盯着这群来势汹汹的人。
眉头紧蹙,小声提醒,说道:“高公,鲁县乃项羽昔日封地!儒家发源之地,恐怕是来营救此二人的。”
他微微一顿,声音恳切,“二人之中,恐有尊贵之人,否则,儒家不可能百里奔袭,从鲁县赶来。我等,要不要收手?”
高倏脸色变了,变得凝重。
当年在霸王死后,鲁县宁死不屈的事迹,他可是自幼听闻。
如今这群支援者又是儒生……
今日,恐怕无法善了。
“呼!”他吐出一口浊气,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呢喃呓语,“事情越来越棘手了……”
在其权衡之际,黄沙中又传来一阵声音。
“出弓!”
“诺!”
“嗡啦!”
霎时!
数十张弓被拉开了。
最前方一排骑马者,皆拈弓搭箭,瞄准士卒。
警告之声传来。
“立刻散开,让吾等进去!否则,弓矢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