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白菲绫泪水赶着呼喊声,夺眶而出,额头磕在任魍尸体上应声说着:“徒儿记住了!徒儿记住了!”
林针终于率先上了山,薛皑也从西面赶了过来。薛皑按住胸口对牧云从说道:“牧叔,西面又来了个身份不明的人,将他们救走了,我实在是……”话刚说完,他和林针都睁大了眼睛,因为映入他们眼前的已是面目全非的任魍。
林针凝视着那具尸体,难以置信,缓缓走过去问道:“牧叔,这不是庄主对吗?”
牧云从没有回答他,只是哀叹道:“他一生逞强,今日,也不肯后退。”
“不可能,不可能!”林针摇头不止,“师父的武功牧叔比我更清楚,他可是‘鬼魅菩提’,天上地下,谁能奈何得了他!”
牧云从没有说话,只是将任魍的头轻轻放下。
林针怒不可遏,恨道:“牧叔!剑盟、落凤、武宗三派人马就在不远处,徒掌门说五令门似乎是北疆新派,我们随时可以集结人马往北杀去!”
牧云从只是缓缓起身说道:“你们先安置好受伤的弟兄,万兽山庄眼下的第一要事是将任魍入殓,为他举丧。不管是五令门还是凡冥教,都交给徒梦龙吧。”
“那牧叔你......”薛皑问道。
“万兽山庄是他晚年的心血,但砾城却是他的故乡,等了却他的后事,我便将他一半骨灰,葬往砾城。”
林针道:“您是师傅多年挚友,难道牧叔不想手刃五令门人,为师傅报仇吗?”
“你师傅向来无仇,杀人伤人,也不为报仇。你们要做的也不是为了谁去手刃谁,而是平息这武林之乱。”
林针抓过‘伏兵’于背上裹有兽皮的金链,说道:“我是俗人,没有此等胸襟,对我而言,能表达此刻恨意的,只有这手中的狮王链!”
牧云从没有劝阻,只是抱起任魍,进了庄内。林针与薛皑也着手安置山庄的弟兄。
慕容华等人随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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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万兽山庄,对着这一片狼藉和满山的鲜红目瞪口呆。没有一个人相信,自己接下来从林针口中听到是任魍的死讯,因为在他们眼里,任魍无疑是传说一般的存在。
只有慕容华十分平静,嘴里还念道:“江湖风波恶,人间行路难。再厉害的人,也有逃不掉的死劫。就像当年的岳盟主一样,遇上了,便要交性命,由不得人。”
山庄的人将兽山收拾干净,第二天一早,牧云从便遵照任魍的意愿,修书告诉徒梦龙,让他号召武林各派了结这场纷争。除了林、薛二人要主持任魍葬礼以外,其余众人在祭拜了任魍之后,也再次启程向武宗派出发了。
万兽山庄的惨况与任魍之死,像秋风一样吹向四方,没两天便传遍了荆湘一带。
武宗派的合武殿内。看门的弟子在殿外拜到:“掌门!”
“什么事?”
“方才有一阵风吹进门来,我好像看见了人影,又好像没看见,另一位兄弟也有同样的感觉,因此弟子觉得还是前来告诉您一声。”
“你归位去吧,那人已经走了。能隐约看见人影,看来你们比以前更敏锐了。”
那看门弟子不明所以,不知道这是夸奖还是讽刺,便摸着脑门退了下去。龙将身后龙藏剑上手,叹道:“假如你真是有灵性的剑,就好好回应我,让我为任魍报仇吧。”
上官影坐在澧州城外林间的枯枝上,迎着萧瑟的秋风在脑海中眺望万兽山庄,充满了物是人非的感慨。他迎风追忆了一番之后,不禁叹道:“徒梦龙也好,我也好,恐怕没有人会想到,区区一个五令门会让你豁出性命。好歹也是我当年钦慕的英雄,你让我无法安心的四处游玩了。”
顾韶华也是刚过了武宗派到了澧州城,任魍的死似乎成了这里必谈的事,他自然也不可能不知道。
他也曾听过任魍的威名——卫国、抚民、定壤、平乱,无论在朝廷还是武林,他都深受尊敬。或许是因为并无交集,他心中没有太多的悲伤,只是充满了对这个豪杰的惋惜。但他一步一步走得仍然有些沉重,因为他此刻很清楚,如今应了慕容华的邀请,那他将要面对的,远远不止那晚凤凰山上的三个人。他将要和他们一起,面对一群深不可测的敌人。而他不清楚的是,这背后真正的敌人,或许在所有武林豪杰的意料之外。
莫非凡则没有太多的想法,听了这消息只是飞速向武宗派奔去,他只明白一个道理——唇亡齿寒。在他看来,能防青城之患于未然的,就是尽快汇集群雄,北讨五令。
任魍战死的消息还没有传到蜀府,至少峨眉派还不曾得知。她们今日看起来有一件重要的事。
峨嵋弟子整齐的站在仙袂殿前的武场上,独孤雁翎则站在仙袂殿门前、台阶的最高处。几位长老与梅、沐二人分站两方。只见一弟子从殿内抱着一个剑匣缓缓走出,随后将其打开并递在独孤雁翎面前。
那剑乍眼一看平平无奇、并不华丽,但那剑光不但清澈如水,甚至还能争过日光,夺目非常。予人清水出芙蓉之感、予人玄女下凡尘之叹。那正是峨眉掌门专用佩剑、五大奇兵之一、道家三剑在列的——仙灵素剑!而今日,它将有新的主人——独孤雁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