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盘坐在床上,屏息凝神暗颂口诀,吐浊纳清混元一气。
此时的云溪正在努力长身体,而另一边千里送人头的宫既明也很顺利地被关到了监狱里。
一张满目狰狞的脸横在被绑在刑架上的宫既明面前,“明既宫是吧!”
不待眼前人回应,都令颤抖着满脸横肉,咬牙切齿道,“你就是那个喂刀鬼的同谋!呵呵……找了那么多天,没想到最后是你自投罗网!快将你犯事的经过说出来,我就让你少受点刑法之苦!说!你是如何将软骨汤换了的?又是如何在喂刀鬼袖中藏刀的?你们刺杀七皇子的目的又是为何!快快从实招来!”
宫既明摇头叹气,咬牙又解释了一遍,“我说过啦,都令大人!我是来找人的,那珠!那珠你认识吧?就是那个扶都国之将倾的那珠!他是天山中人,我是天山盟主宫既明,之所以必须要请他回山,是因为山人离开天山久了,便会急速衰老,他若再不回去,不过数年就要寿终的啊!”
“哈哈哈……”都令笑得诡异,“你不说实话便罢了!还要诅咒那珠大人过几年会仙逝!看来,不给你上点刑,你这嘴是撬不开了!”
眼看着那块烫得绯红的烙铁越来越近,宫既明心想着:要不还是挣脱了逃吧,这都令是想甩锅想疯了,听不进半句人言。
“慢。”冷冽而威严的男声响起,四下立即跪作一片。
都令执铁烙的手一顿,凝眉看了一眼已经跪下的主事,也立即转身跪下,“拜见七皇子殿下!”
宫既明抬眼看去,稳了稳心神,在各种场合见了这七皇子那么多次,却每次都给人不同的感觉。
“宫既明?”七皇子昱宁悠悠走上前,眼眸中簇了寒霜,却又淡淡有着一分探究之意。
主事识相地端出一张紫檀木椅,“七皇子,请坐。”
“是。”宫既明坦然,明既宫这个名字本来就是忽悠静宁公主的,如今再不说姓名,怕是被关一辈子,也不会再有机会见到那珠了。
“天山盟主?”昱宁倾身靠近,逼视宫既明。
宫既明眼神诚挚,依旧应是。
“天山盟主为何会落入这厮之手?”昱宁目视前方,指向都令。
突然被点名,原本趾高气昂的都令一个激灵,瞬间萎靡下来。
“天山盟规:山人入世不得伤人。此法虽是不智之举,但也算是有些裨益的。”宫既明眉头微挑,示意他这招还将他七皇子昱宁给招来了。
昱宁剑眸微动,嘴角抬起浅笑,“宫先生这招破釜沉舟用得甚好。”
宫既明咧嘴笑了笑,“过奖,过奖!无非笨人有笨招罢了。”
“给先生松绑!”昱宁冷声下令。
都令仍沉浸在被七皇子骂这厮的悲痛中,被主事拱了拱,才反应过来,“啊?是!是!”
说着便亲自上前,手脚麻利地解开麻绳,而后退到一边。
“请吧!”昱宁抬手做邀请状,脸上挂着笑,眸中却不见一丝笑意。
宫既明双手双脚被麻绳绑住的位置有些发红发痒,他揉了揉伤处询问,“去哪儿?”
“到了就知道了。”昱宁脸上笑意不减。
见他优礼有加,宫既明便抖了抖衣摆的泥尘道,“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监牢,都令窝着个脸,与主事二人矗立原地。
主事安慰道,“都令,人我们已经抓到了,七皇子一定会从轻发落的。”
都令看向主事一脸阴鸷,“我这个位置你是不是看了很久了,就等今天了?”
主事当即下跪,颤抖着身子道,“下官不敢!”
“哈哈哈……不敢,不敢!”都令疯也似的大笑传出监牢。
还未行远的昱宁闻声敛眸,他身边的侍从立即会意,提刀走向牢内。
“这是做什么?”宫既明看了一眼那杀气冲冲的侍卫问。
“他去请都令。”横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