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苓收回了目光,歪头瞧了喻濯安一眼。
平日见到的喻濯安都是痞里痞气的,再不济也是阴阳怪气的。她倒是没见过这般冰冷的喻濯安。
愣神了片刻的洛苓注意到方才来道歉那男子探究的目光,才将将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还在喻濯安的怀里。她惊呼一声挣脱开喻濯安的怀抱,对着他嗔怒一声,“虽说救了我我理应谢你,但不松手就是你的不对了。”
喻濯安偏过脑袋装作无辜,“都是大男人还娇羞个什么劲儿。”垂在身侧的手指却是不自觉的收拢。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呼喊,是其他也在这里训练的人喊着他们一起去冲凉。喻濯安一歪脑袋,“走啊,一起啊。”
“不了。”洛苓说着便往回走去。沈萧风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以后决定跟着大家去洗澡。走远了的洛苓还隐隐约约的听到沈萧风说是因为自己受到了惊吓,这才需要早点回去休息。
洛苓不由得掩嘴轻笑。
沈萧风从严谨意义上来说,性子是内敛的。他提刀时眉眼硬朗,两手空空时温润如玉。独独对着洛苓,是将两者融合到一起的存在,一只手给她当避风港,另一只手为她抵挡四方的恶意。
回到住处的洛苓意识到喻濯安也去洗澡了。便急急忙忙的打了热水关上了门开始脱衣服。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被她快速的解开,释放的轻松感让洛苓的心情顿时愉悦起来。
水划过肌肤的每一寸,冲散洛苓浑身的黏腻。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正有一个人影守在门口。
半柱香过后,洗的心满意足的洛苓重新换上男装,倒了洗澡水以后便将门打开,硬生生的被喻濯安的脸吓了一跳。看着喻濯安一脸意味深长的模样,洛苓的心顿时揪了起来,“你几时回来的。”
喻濯安倒也不避讳,一个劲儿的往里走,“如你所见,早就回来了。”
“你不是同他们去澡房了吗?”洛苓继续问道。
喻濯安却是将嘴巴一抿,“我说了吗?”
“……”洛苓咽了一下口水,这个喻濯安,还真是招人烦,“那你看到什么了?”
话音刚落下,喻濯安便一个转身坐在了床上,他仰着下巴看着洛苓,答非所问:“你觉得我该看到什么?”
两个人四目相对之间,皆是剑拔弩张。
敲门声就在这时响起,长官的声音凶狠狠的传过来,“大晚上不睡觉干什么呢?!不想睡出去训练!”伴随着怒骂声,还有一声踹门的声音。
洛苓自小在雁隐阁长大,比这要严厉多少倍的训斥辱骂全都听过,此时只觉得无感,只是木讷的道了歉以后便吹灭了灯。
洛苓在黑暗中摸索着上了床,躺好以后还不忘补一句,“你整日里奇怪的紧,谁知你哪句话可信,哪句话不可信。”
末了,便翻了身开始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