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闹不闹?”
叶梓茜吞吐了半天:“你……你怎么又亲我?”
眸色先是一暗,虞渊而后出声问:“你和谁接过吻?”
似冷淡又似哄人开口的语气。
眉心一拧,嘴唇微微嘟起,叶梓茜说:
“还不就是你嘛……这是你第二次亲我,先前在梦里的时候……”
梦里?
话音戛然而止,叶梓茜的神色有些许迷愣——
不对,现在不是也在梦里吗?
她是不是又做梦了?
不过,在梦里接吻应该不作数才是,先前的那个吻也不算。
现在这个也不算。
叶梓茜还没有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初吻已经糊里糊涂的,因为自己醉酒之后胆大的敢去调戏虞渊,结果反被人调戏回来——
迷糊地被夺走了初吻,还不自知。
在反应过来叶梓茜所说的那个在梦中亲她的人是自己后,虞渊的神色微怔住。
没有去问叶梓茜先前梦到的是什么,像是看透了身前人傻气的想法,虞渊只说——
“现在不是梦。”
“不是梦……可是...…那这是我的初吻啊……”
叶梓茜又犯糊涂地想——自己这初吻是不是太过随意了些?是不是应该更有仪式感一些,更正式些,虞渊甚至都没有提前告知她这件事,让她能有个心理准备。
叶梓茜并不想承认自己先前有过怎样隐隐的期待。
但其实这些都只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这世间所有的心动,所有意外的吻都是来得猝不及防的,不加任何的预设和准备。
那一刻的心跳加速是最真实,最纯粹,也是最美好动人的。
虞渊并不知道叶梓茜心里那些弯弯绕绕,迂回的小心思,只是看到她皱巴着张脸,有些苦恼的神色,轻声问道:
“那怎么办?赔给你吗?”
拿他的初吻换给她,还不够吗?
抬起眸,叶梓茜的目光又深陷入那抹黑潭中,差点忘记自己要说什么。
说出来的东西也变得没有什么底气——
“这种东西怎么赔呀?那……那你要对我负责。”
“怎么负责?”
怎么负责?
叶梓茜又被虞渊的问题给难住了——
“我想想吧......我得先好好地想想。”
头微微垂下,边说着话,叶梓茜就觉得自己的眼皮仿佛已经在打架了。
身体无意识的往旁边倾斜了些,脚步微微地踉跄。
意识坠落。
而后叶梓茜又被纳入那个熟悉的怀抱中,头轻靠向虞渊的胸膛,被虞渊抬手揽住。
仿佛又回到两人初见之时的场景。
又那般契合,仿佛回到她本该回到的地方。
本属于叶梓茜的地方。
在陷入昏睡之前,叶梓茜还迷迷糊糊地分神想到——
哪里会有梦里出现的人会承认自己是在在她的梦中的?
所以虞渊说的这不是在做梦,肯定也是在骗她的。
他又骗她,即使在梦中他也要欺负她。
叶梓茜觉得自己还挺聪明的。
依附着站立靠在虞渊的怀中,叶梓茜陷入了安宁的睡眠之中。
虞渊的手臂抬起,微揽住怀中的人——
“好好睡吧。”
叶梓茜,记不记得刚开始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不要来招惹我。
是你要招惹我的,而今我不会再给你任何的退路了。
她本该是他的人。
*
隔天清晨。
难得周末,自然是要睡到自然醒的。
日上三竿,阳光透过纱窗轻洒进屋内,在木质的地板上跳跃。
睡了美美的一大觉,实在是太满足。
叶梓茜在刚醒来的时候,手抬出柔软的被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目光随着阳光看向窗外明媚的天色。
回过神才反应过来——
自己怎么会还穿着昨天穿出去聚会的那一件t恤?
她不记得自己昨天究竟是怎么回到家的了。
迷愣地眨巴了几下眼睛。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叶梓茜努力地回想昨天自己记忆的截点。
脑海中惊掠过一些模糊的画面和破碎的记忆。
拼拼凑凑出来叶梓茜自己根本不敢去相信的事实。
回忆起来越多,叶梓茜的眼中染上的震惊情绪就越来越重。
脸色也变得越来越红。
抬起手,叶梓茜狠狠地盯着自己昨天夜里那伸出去做坏事的手指。
指尖轻颤,几乎要把它给瞪出一个洞来——
完了完了……
要坏事了!
将自己的长发揉乱,叶梓茜整个人卷着被子在床上打滚。
啊啊啊!!!
酒精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罪恶的东西之一。
叶梓茜悔不当初。
感觉自己努力营造了这么久的美好形象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轰然倒塌的绝望感甚至已经超过了自己的初吻对象是虞渊这件事情所带来的喜悦。
太过于慌乱的叶梓茜甚至于来不及思考——
究竟为何虞渊会做出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行为。
叶梓茜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抓狂了。
她倒是希望自己昨天直接就喝断片,忘了自己做过的那些荒唐事。
“别闹。”
“现在不是梦。”
“初吻,赔给你吗?”
“怎么负责?”
虞渊昨天夜里说过的那些话,像一句句魔咒在叶梓茜的耳边重复地响起......
当叶梓茜沐浴过后,披散着长发走下楼时。
叶铮延正坐在沙发上拿着平板审阅文件。
顶着一张面如死灰的沉重脸色,叶梓茜坐在叶铮延身旁的沙发上。
双腿坐着,一手抓过旁边的抱枕放在自己身前。
将目光从文件上抬起,看了女儿一眼,叶铮延开口道——
“把桌上的蜂蜜水喝了。”
那是叶铮延方才听到叶梓茜起床的声音,专门起身去厨房泡的。
蜂蜜水是专门用来解酒的。
以往都是叶梓茜为叶铮延泡蜂蜜水,现在角色竟然互换了过来。
看着自己手上的蜂蜜水,叶梓茜才反应过来自己昨天晚上行为的过界。
从小到大,昨天是叶梓茜第一次那么喝醉酒的回家,她不用多想都知道昨晚的情景有多糟糕。
侧过身看向坐在自己身侧神色如常的父亲。
叶梓茜喝了口手中还泛着余温的蜂蜜水,主动坦诚认错道:
“对不起,爸爸,我昨天不该喝那么多的酒,只是因为那果酒是用青枣酒酿的,我喝着实在喜欢,没忍住就多贪了几杯。”
“哦?”叶铮延像是听到了叶梓茜多话,点了下头当作示意。
叶梓茜瞧着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事态不妙了。
忙又絮叨地解释道:
“真的,我真的已经严重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抬手拉扯着叶铮延,半撒娇的姿态,非让他正视向自己。
无奈,叶铮延将手中的平板放到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