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沧凌闻言,眉头抖了抖,摇头笑了一声,张嘴是毫不客气,“你孙儿乖不乖巧我不知道,你这做祖父的不要脸倒是实在。”
刘老太爷的老脸一僵,面色铁青,语噎好一阵,准备好的词儿哽在喉间不上不下。
便是论说也讲究个话术,大家都是要体面的,里子面子得齐全。
他看厉沧凌的举止言行颇有风度,想来是个知书达礼的,方才的态度也算谦和,怎料此刻会骂的如此直白。
几个徒弟是低头笑了笑,都知道这才是师父的本性,就不爱那些个虚与委蛇的,他能言辞风雅,更是能破口大骂。
不愿多耗时间,厉沧凌看了裴伤一眼。
裴伤颔首,起身执笔将那罪状书下,一边写一边宣读。
亭长知道裴伤的身份,并不敢阻拦,只能沉着脸闷声旁听,视线一直在刘家几人身上游走,眉宇间全是恼怒。
耳闻裴伤的姓氏,再见他拿出裴将军的腰牌,他便知晓此事难再囫囵揭过。
他不是没想过将这几人杀了灭口,裴伤一亮身份,他便有这个打算。
此地偏僻,只要没有活口,消息就传不出去。
扒去他们的衣物和身上的东西,等裴府的人察觉再寻来,已经不知是什么时候,寻着也是一堆腐烂的尸体,怎么认也认不出了。
这盘算是好,可那老头似乎察觉了他的意图。
随意的抬手,便叫他堂上写着公正廉洁的匾额轰然碎裂,事后还一脸内疚地说着‘抱歉,失手。’
这哪儿是打的匾额,这是砸在他脸上的警告,叫他不要轻举妄动。
他早就该叫刘家莫动外人,这刘家惹谁不好,惹了这么一尊大佛回来,当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