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推却,邱雅棠可并非心虚,只是出于礼节,她习惯这般。
她自然是真的病了,三分病情演出了七分严重,真假掺半才好叫人相信。
厉沧凌面露怯色,摇手叹道,
“老夫这医术,未必比得上医师,不过是为自己寻个安心罢了。”
他把话说到这,邱雅棠也不再推拒,本是做个样子,若是一再推辞,倒是会显得不近人情。
邱雅棠命谷晴呈上了绢帕,慢慢卷起袖口,将绢帕搭在自己的玉腕,而后轻笑道,
“那便有劳先生了。”
厉沧凌正色,是一派凛然,缓缓走过去,两指搭上绢帕。
“瞧着公主的风寒不重,何至如此虚弱。”
邱雅棠不答,低下头欲言又止,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又借着这个动作遮掩,淡淡瞥了一眼谷晴。
谷晴当即会意,上前答道,
“先生有所不知,其实昨夜……”
“谷晴!”
邱雅棠厉声喝止,提气太猛,又是一阵咳嗽。
谷晴赶忙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满眼的心疼,一跺脚囔道,
“殿下!昨夜您便隐瞒了医师,只说休息一夜便好,可如今气色越来越差,讳疾忌医怎么成呢,今日你就是斥责谷晴,谷晴也要说!”
趁着邱雅棠不便说话,谷晴不顾阻拦,将库房失火,以及李嬷嬷因此葬身火海的事说与了厉沧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