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若吟端起茶杯在他面前晃了晃,“你不是说治不了吗?却又是愚弄我这弟子的?”
方才倒茶的时候他还笃定治不了,果然那是随口胡说诓她的么?
现在拜师礼成,做了正经师徒了,又改口能治,真是不知说他什么好……
“非也非也。”厉先生摇头笑了笑,“师父我啊,打从进了这个殿门,说的每一句可都是实话,治不了,当真是治不了。”
她叹了口气,又不自觉打了个哈欠。
纵使各项技巧再好,意志再是超越年龄,这具身体却也稚嫩。
正式拜师了,她没有先前那么紧绷,精神松懈下来后,彻夜难眠带来的疲惫感顿涌。
一旦强打精神,便是得一鼓作气,但凡有一刻放松,疲累会比压制前更加凶猛,她已经没什么心劲儿再跟这顽劣的老头玩闹。
揉了揉酸胀的眉心,她靠上椅背瘫坐,
“您爱治不治吧,下学了我找父皇瞧去,问就说是你打的。”
简单的威胁,直接又爽快。
本来就是他打的,她是懒得费心思了,父皇不是诓过他一回吗,她再给父皇一个机会借此敲他一笔。
提起她父皇,厉先生胡须一抖,嗔怪道,
“你好端端的提那扫兴的玩意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