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若吟现在是真的憋屈,私心上不想伤了裴伤,可是这老头补这句就是叫她赶快拒绝。
她想了想,一咬牙哭道,“不要……母后说过的不能骗人,伯伯已经答应吟儿了。”
裴伤神情微滞,替她擦着眼泪安慰她,“伯伯一贯爱骗人,可殿下又没有骗人。”
身后一声脆响,厉先生打翻了茶碗。
孟若吟偷偷对他扬眉,转头又拍拍裴伤的肩膀,泪中带着笑,
“裴伤哥哥教吟儿画画很累了,还被伯伯叫去收什么画卷,吟儿舍不得。伯伯好像都没有什么事做,叫伯伯教吧。”
闻言,裴伤是心疼又欣慰,还有几分想笑,也不知小公主她是真想学,还是缠着师父胡闹为他打抱不平。
唉,教了一天书,还帮她平了事,倒成闲人了,小丫头不肯吃亏,一点都不好玩,厉先生叹着,胡须一耷拉,脸就垮了下来,
“行了行了,又哭又笑的,闹腾的很,都下学了,跟老夫走吧,再不送你回去,你母后该来要人了。”
裴伤起身,揽着孟若吟,问厉先生:“师父,您真要收小公主为徒,她……”
他张着嘴,半天也想不到好的词汇,说出来都是贬损。
“她年岁还太小了。”
最后裴伤只得了这么个蹩脚的托词,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更别提他那随性的师父了。
裴伤心中也明白,于是改口叮咛道,
“唉,您若主意定了,弟子也没得话说,但求您稍微收着些,小殿下娇弱比不得她几位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