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若吟抄起纸张来细看,第一张阅了一遍,还是没发现问题所在。
头尾没有藏着东西,正文胡乱拼凑的字词连读都读不通,更不可能有什么含义。
她放下那纸望着厉先生,厉先生回看了她一眼,便低头吹着茶汤,等抿下一口才乐道,
“小丫头还是年轻啊,迷途走岔了方向,你为何只看这一张呢?是笃定自己的誊写不会出错?”
孟若吟听着他的话,慢慢拿起另一张纸阅了一遍,还是那样读不通。
她再一次细品厉先生的话,开始逐字检查。
等文到中途,孟若吟的小脸一僵,厉先生见着笑道,
“明白了?”
她攥着那张纸用力点了点头,心头波澜四起。
整篇阅完,她脸色又白了几分,再从头看一遍,苦笑一声。
先前瞧的第一张是她的,手上这一张才是厉先生的原稿。
她不需要去对比她写的那张,她自己写了什么她一清二楚。
此时再想厉先生方才的话,着实是讽刺。
她的确是自信,笃定了自己的誊写不会错,便把重心放在了内容上,可她的错处正是在此。
她错就错在她根本没错。
厉先生说她走岔了方向,问题从来不在内容上,这篇文章本没有什么内容,只是打从第一个字开始,就是他布下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