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淡定不下来了,也没时间等上面那个鬼子兵断气,手一松就放开了吊着的绳子,那个日本兵还没被勒死,重重摔下来后刚大口吸了一口气,就被雷震云一刀剁进后颈。
顺手捡起地上的手电,他跑到那具赤脚的尸体前只照了一下就立刻将电筒熄灭,不灭电筒会增加暴露自己的风险,而且只是这一瞬间他也看清了。
地上的这个男人是被枪打中了头部死的,看上去年纪与自己大至相仿,上身精赤下面只穿着一条麻织的布裙,一头长发上面全是血污,而在那赤裸着的部位,竟然布满了与自己类似的蓝色纹身花纹。
雷震云只觉得全身一颤,蹲下身子轻轻抚了一下那已经有些冰冷了的身体,是纹上去的,不是画的,为什么会有一个这样的人出现?难道自己在海南的那些土著山民朋友来这里了?
怎么可能啊?这些山民是不轻易下山的,就算下山也只是去换些盐巴之类的生活必须品,怎么可能会跨海跨国的跑到缅甸来呀?
他不认识这个人,但却知道只凭着那几近相同的纹身图样,他就应该和自己在海南山上的部落有很大的关系。
关于高山上的部落,雷震云在回家识字之后还真找书查过,但因为手边的书籍有限,所以只是根据部落中老人的口述和对照书籍,判断出他们应该是从藏地辗转几百年到的海南岛,因为仇视曾经迫害过他们的平地人,所以是一群不折不扣的生番。
那些山民老人曾说过,他们辗转逃命时有很多族人都四散得不知去向了,看来这个死了的土著青年就应该是其中的后裔之一呀。
鬼子们还在追捕呢,那就说明前面还有土著的人,不行,怎么也得帮一把这些土著,他们就算再熟悉这里,也不可能是全副武装的鬼子的对手,更何况还是被鬼子突然袭击。
鬼子们奔跑呼喝的声音离这里不远,透过茂密的树丛,还能看到有很多手电筒的光芒在扫来摆去,雷震云在后面衔尾急追,但没跑多远,就看到了另一具尸体。
这回死的是个日本兵,全身上下没看到有什么伤处,只是在额头偏下的位置插着一支比手指还要短一点的羽箭。
雷震云脸上带出一丝微笑蹲到了尸体旁边,小心拔出那只小箭在鼻前嗅了嗅,小箭上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但这味道却让他感到无比熟悉。
这是毒箭,山民们惯用的毒箭,见血封喉,自己从前存身的那个部落也经常用这东西,但一般都是仇杀或击杀难对付的害兽才会用这种箭,因为活物只要中了这种毒箭,肉就再也吃不得了。
山民们不会多带这样的箭,一般一个人也就带上一两支应急用,大部分还是毒性较弱的狩猎箭,雷震云小心的将短箭装进身上带的百式皮弹匣,担心的看了看前面还在乱闪的手电光,从这些迹象上他知道,自己应该是遇到同类了。